这群小报记者简直就和苍蝇差不多,削尖了脑袋想要发掘劲爆新闻。不过眼前这个比较特殊。
面前一位青春靓丽的女记者,身上穿着套淡粉色的职业套装,黑直的秀发披散在肩头。随时淡妆,但容颜俏丽,给人清丽之感。露出的一截肉色丝袜包裹的小腿和高跟鞋,更是给她平添几丝轻熟风情。
这位美女记者比周阳大不了几岁,看样子是二十五六的样子。但却没有一般女性的柔弱感。在询问周阳问题的时候,嘴唇微抿,眉角紧绷。无不透露出强势姿态。
她的强势和段依依那大小姐不同。段依依属于仗着自己家世优越,才智也远超常人,总表现出超然甚至对所有人的蔑视。如果是普通男性,估计她连说话的yù_wàng都没有。所以才得名“冰山美人”。
可眼前的这位,则龟儿呢咄咄逼人之感。看得出来她并不排斥和人交流。甚至渴望和每个人都正面冲突,有足够的信心在气势和言辞上压倒对方。
就听她说了两句话,周阳脑海中就浮现“精致”和“自负”两个词。她简直是把女白领的典型气质给完美表现出来。不过周阳却意外地看她有些眼熟,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您不说话,是不是就表示默认了?那校方对于受害的村民又有什么补救性措施吗?”
对方嘴上使用着尊称,但势头更加强势。
这下子周阳有些恼了。这记者有病吧,口口声声先把村民假设成受害的弱势群体。难道现在的媒体为了博眼球都这么没节操了?
“请问这位小姐,你是哪只眼睛看出来这些人是受害村民的?凭直觉瞎猜吗?”
女记者闻听周阳不善的反问,略微发愣。没想到这位外表平凡的学生,面对镜头竟然敢对自己还击。但她马上兴奋起来。不怕对方撕逼,就怕回避。冲突越激烈,就越容易挖掘出爆炸性新闻。
“那您的意思,是这些争取自身权益的可爱人民都是坏人,学校侵占土地反而有理了?”
美女记者说着,打开录音笔,小声说:“楚江学生公然否认侵占土地的事实。”
“据我目前所掌握的资料来看。大学城地价昂贵,单是一间是十余平米的铺面,一年租金就高达四五十万。在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校方赔偿的金额远低于实际。谁是谁非,难道不是明摆着的吗?”
美女记者自信地解释道。
周阳眉头微皱。她说的细节都是事实不假,但拼凑到一起,却完全不是这么个逻辑。当年学校刚来建设的时候,这里不过是一片荒凉。十数年前的事情,怎么能用今天的地价来衡量?这不是耍流氓吗!
“哎呀,记者大闺女,你可是明白人啊!他们侵吞我们村的集体财产,置老百姓的死活于不顾啊!您可一定要披露这里的黑幕,给我们一个公道!”
精力旺盛的大妈冲过来,对着镜头就是一阵干嚎。背后还有后到的闹子们帮忙扯横幅。
大妈嚎几声,还不忘抽空对周阳飙个得意的眼神。颇有为之前的事情报复的心态。
“大妈您不用急,慢慢说,我们是省台的,宗旨就是报道最真实新闻,为最底层的群众做主。”
美女记者马上被大妈的诉苦激起了同情心,笃定说道。
“省台?”
周阳又仔细看了她急眼,突然回想起来。这女记者名叫赵楠,是省电视台的金牌记者。怪不得刚才看着眼熟。自己父亲最喜欢赵楠的主持风格,以能说话、敢说话、说实话著称。甚至对于一些敏感问题也毫不避讳地报道。
虽说她这种行为受到了各方不小的压力,但也给她赚足了眼球和资历,短短几年间就从个新人,跃升至全国著名的强势女记者。甚至连全国性媒体都向她抛出过橄榄枝。
周阳的父亲作为最底层的工薪阶层,每晚都要看她的节目,还经常称赞她是有正义感的好记者。网上对她的评价倒是两极化,不少人说她为了打造形象歪曲事实,甚至混淆黑白。
毕竟真人和电视上还有些不同,周阳也没想到她不在省会呆着,反而跑来楚江。是以一时间没认出来。
但就这么看来,她还真和某些传言描述的一样,看似为弱势群体出头,实则不辨是非。
想到这里,周阳就对她反感起来。
“大妈,您不用慌,慢慢说。我会把你们遭受的不公平都如实报道出来的,你……”
还不等她说完,周阳一把扯过那录音笔。
“你,你干什么?”
赵楠也蒙了,没想到这小子敢动手,还不等她看清,手里已经空了。
“怎么,难道你心虚了,想要毁灭证据!”
赵楠愠怒着叫到。
“拜托,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我就一穷学生,没空跟你纠缠。不过你跑到我们的地盘上公然诋毁造谣,这笔账应该怎么算?”
“哼,果然心虚了,难道如实报道就是诋毁?”
不理会她的叫嚣,周阳转头对大妈:“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给你三分钟,立刻走,这件事可以冷处理。否则别怪我没提醒。”
“呀嘿,你算是什么东西,不就有几个臭钱吗?记者闺女,你看这个家伙,他还有一套豪宅,上次还仗着有钱欺压过我。这钱一定来路不正。要严查他的财产来源!”
大妈丝毫不退让。人越多她就越嚣张。反正法不责众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就算他们是碰瓷讹人的,还能把这里百十号人都抓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