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瞅着白霜华嘿嘿坏笑,当日山中一夜缠绵,教主姐姐香汗淋漓,那馥郁的昙花香味儿中人欲醉,至今仍记忆犹新啊!
哪怕白霜华心性修炼得再厉害,在秦林那富有侵略性的目光注视之下,依然心虚情怯,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扭过头不再看他。
这两位“眉来眼去”,众人瞧着反应各各不同,徐光启和孙承宗颇为惊讶,陆远志和牛大力就挤眉弄眼的坏笑,看来前任魔教教主叛教之事,和咱们秦督主关系匪浅哪。
同样一幕落在白莲外的气愤:白霜华本来是他们的神功盛德光明至大圣教主,被教义认定为摩尼大光明神在人世间的肉身显化,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然而就是这位圣教主,被秦林“引诱堕落”,背叛了教义!
要知道,历朝历代教主,如杜可用、钟明亮、韩山童、唐赛儿等等,或者陨落在战场上,或者受朝廷通缉隐姓埋名不知所踪,按照教义都可以解释为奉无生老母法旨重回,三十三天之上的真空家乡,偏偏白霜华破门出教,连教主都不再遵守教规,怎么解释呢?
如果消息扩散开来,不知多少教徒的信仰将会产生动摇,甚至危害白莲教的传教根基!
好在,白莲教主向来以银面具遮掩面目,见过她真容的人并不多,亏得还有个圣女白灵沙,于是高天龙、艾苦禅等白莲教高层将此事秘而不宣,扶白灵沙接掌教主,对外仍称白教主,平时戴银面具处理教务,这才避免了在教徒中引发思想混乱。
可怜高天龙、胡云鹏处心积虑要篡夺教主之位,形格势禁之下不得不委曲求全,真是要多郁闷有多郁闷。
既然白霜华已经破门叛教,高天龙也不客气了,双手扣满剧毒暗器。嘶声道:“白霜华,你虽然叛教而走,这身武功是从哪来的?前代楚教主搜你武功,是要你为朝廷鹰犬效力,为本教生死大敌效力么?你可对得起楚教主?”
这话问得歹毒,白霜华神色一黯,前代楚教主待她情同母女,现在却背叛教门。打心底左右为难。
方才她以家国大义问白莲教众人,问得是正气凛然,现在要回答高天龙的质问,却也殊为不易。
“圣教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哪!”艾苦禅苦苦相劝,毕竟是看着白霜华长大的,心中有一份情义,所以仍以教主相称。
胡云鹏冷笑三声,阴阳怪气的道:“艾右使。咱们就不要俏媚眼抛给瞎子看啦,白霜华情欲熏心,竟出手相助本教的强仇大敌。咱们和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情欲熏心四字,实在够恶毒的,白霜华俏脸上姹红一闪,贝齿深深的咬住下唇,终于纤掌一挥,厉声道:“你们不必拿言语相激,我白霜华又岂是忘恩负义之辈?这次秦林为救永昌百姓万里赴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们害他,只消永昌解围。今后此人生死,我白霜华一概不问!”
喂喂,你太狠心了吧?秦林郁闷的摸了摸下巴。
“白道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胡云鹏拭目以待!”胡云鹏将细剑收入鞘中,望着白霜华连连冷笑。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高天龙也微微颔首,现在他确定杀害自己儿子的,就是白霜华和秦林其中之一,既然这次没机会报仇,总有那么一天……
“山高水长。后会有期!”高天龙冲着秦林和白霜华冷笑数声,双臂往后一扬,身形平平拔地而起,朝着山腰倒飞而去。
紫寒烟拍了拍白灵沙的肩膀:“圣教主,该走了。”
“师傅,秦大叔……”白灵沙嘟着嘴满脸不情愿,待看到白霜华勉励的点头笑了笑,她才随着众教中高手退走。
白霜华长叹一声,与白灵沙名为师徒、情同姐妹,何尝不知道小鬼头的那点心思?可自己已经破门叛教,再要让白莲教闹个四分五裂,却也并非她所愿。
白莲教众高手来得快去得也快,霎那间走了个干干净净,除了白霜华雇来同行的两个樵夫吓得瘫软在地,简直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惊心动魄的刺杀恍若梦幻,消失在了山间浓密的雾霭之中。
“哼!”白霜华背对着秦林重重的冷哼一声,跺了跺脚,头也不回的沿着山道往前就走,看样子竟颇为决绝。
秦林赶紧下马追了过去。
陆远志、牛大力很有默契的放慢速度,让整个队伍慢下来,嘿嘿,这时候秦督主和白霜华一定有很多私房话儿要谈吧?
这两个损友啊,真不知道怎么说他俩……
白霜华轻功虽然没到凌空渡虚那么夸张,但也到了一苇渡江的境界,秦林发足疾奔追过去,却总隔着那么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山间雾霭重重,依稀可见前面惊鸿翩迁的身影,就是追不上去。
秦林快,白霜华就快,秦林慢,白霜华也慢,就是偶尔秦林用言语相激,逗得她停下来搭话,也一句话说完转身就走,再不给任何近身的机会。
或许白霜华也知道,被秦林这牛皮糖缠上,再脱身就不容易了吧。
秦林练了周易参同契,也只是体力比常人好些,山地高低起伏极不好走,这么疾奔一场,没多久就累得直喘粗气,连声叫道:“老婆姐姐,慢点,你要谋杀亲夫么?”
终于前面的倩影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一声娇叱:“秦督主,你我素不相识,何必言语相戏?因你驰援永昌,要救那里十数万生灵,所以白某才出手相助,可不要想岔了!”
秦林跑了十来里山路,累得喉咙口干裂,身体疲惫已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