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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一般来说,人们用这个词来描述关于权力和权利的所有斗争。
这个词有两个词源:一个是“个人”,一个是“国家”。从这两个词源,衍生出了两个指代同一个职业的词汇。为了个人利益而从事政治者,被称作“政客”。而为了国家利益而从事政治者,被称作“政治家”。更多的时候,这二者难解难分,共同构成了“政治”这一最伟大,也是最肮脏事业的血与肉。
那是最古老的职业——甚至比“农民”、“商人”、“教士”和“魔法师”更加源远流长。那是最显赫的职业——他们霸占了历史书百分之八十的记载内容。那是最普遍的职业——这恐怕是在所有文明中都会出现的唯一一种职业。在不同的文明中,他们被称作“酋长”、“士大夫”、“贵族”、“主教”、“公卿”……
而在作为文明世界第二大国的联省共和国中,他们被称作“议员”或“民意代言人”。联合议会理论上拥有一百八十席议席,但目前仅有一百二十七名议员在履行职责。
这个月来连续不断的灾难,让共和国最高的权力机构摇摇欲坠。首先是月初的政变,其矛头直指数年来执政党“扶植南方经济”的根本政策。更要命的是,在这次的大混乱中,竟然出现了不死生物议员操控议会表决的巨大丑闻!虽然政变军最终被击退,但议会反而沦为各加盟共和国和帝国的笑柄。儒洛克更是趁机在政变军的支持下,将对目前政治的不满变为另立政府的原动力,几乎所有的儒洛克籍议员都退出了联合议会。曾经一度被寄予厚望的西南军司令克拉德.洛佩斯也长期按兵不动,放任佛提堡内的政变元凶逍遥法外……
不过,这一切都将划上一个句点。就在今天早上,几乎所有的共和国议员都通过不同渠道得到了那条绝密消息,明白了之前法忒斯军司令维纳.贝齐召集紧急会议的缘由。连这种消息都搞不到的人,根本就不该有资格代表至少十万名公民。
“佛提堡于昨夜陷落。前自由军元帅拉德茨.戈瓦尔于今晨零点在佛提堡被俘。”
就这样,在这个被列为法定休息日的十二月二十五日,最高法院的巨大马厩从早上七点起就被议员们的挽马塞满了。法院门前的广场的拥挤状况毫不逊色于后世位于同一位置的停车场,甚至还犹有过之。在这里打零工的马夫和九流法师们奋力地管制着所有的马、马嘶和马粪,不让这些世俗之物干扰到法庭里面神圣的审判。
三名法官坐在法庭的正中央,一名最高*官,一名改革派的,一名保守派的。军人和政治家们都自信地坐在发言人的位置上,而他们的法律顾问则谨慎地躲在协助席上。如果说这个时代的法庭跟后世的法庭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每个自认为有文化的人都相信自己可以理解不算复杂的法律条文问题。
“好久没有这么伟大的审判了。你认为叛国罪要用多久可以辩论完?”
“我估计这会是场旷日持久的辩论,毕竟牵涉到政治啊。上次那个叛国罪不是绵延审判了近一年才出结果吗?”
昨晚奔赴了不同的政治晚宴的议员们精神抖擞地交谈着,等待着正式的胜利消息的到来;而代表军方的贝齐上将和福克斯退役元帅的到来则让场内的寒暄更加热烈。这一切讨论一直维持到黑色马车在广场正中停下。
护卫们列出整齐的阵型,组成一条通向最高法院的通道。马车上面的两名乘客循着人墙,走向最高法院的入口。
“洛佩斯将军到!拉德茨.戈瓦尔到!”
整个法庭当即肃静下来,只能听到军队整齐的脚步声。蓝色军服的士兵们和靛青色军服的法警们扼守了每一个可能的防御点,携带着各类侦测器具的军旅法师忙碌地侦测着四周,贝齐那些身着绿军服的卫兵立刻被这片蓝色的海洋淹没。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戈瓦尔则不紧不慢地走向对面的被告席;克拉德则大步流星地走向起诉人席,并在孔提.福克斯退役元帅的身边坐下。待法官用木槌示意全场肃静后,他率先站起身来。
“三位尊敬的*官阁下、各位可敬的陪审员先生。我们今天聚集在这里,是为了结束最近威胁共和国的灾难。我和贝齐上将在军事上取得了一点小小的胜利,却在政治上取得了一个大得多的胜利。但最终这个胜利能否转化为和平和安宁,还要看今天的审判过程与结果。我们伟大的祖国,一向以公正的司法和自由的制度为骄傲,这也是将我们同*、暴虐的帝国区分开来的标志。为此,军方将本该由军事法庭拥有的审判权,移交给由共和国最出色的公民们组成的大陪审团。这是我们全体的意见。”
说到这里,他停留了一下,征求所有人的意见。待孔提、维纳和大陪审团都表示同意后,他才继续。
“根据自由军军法典,我们对前自由军元帅、联合参谋会议主席拉德茨.戈瓦尔先生作出如下指控:他涉嫌引发部队骚乱、未经许可调动部队、对无辜平民使用未经授权的武力……”
每个人都等待着他说出那条指控。那条注定会出现的指控。
“……以上三条。我们希望诸位法官能予以公正的审理,大陪审团能对此做出公正的裁决。愿莱萨多交叉的剑与公正同在。”
这句总结就像在沸腾的油锅里面丢进了一杯冷水。如果不是有“陪审团不能对案件审判做出任何干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