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韩诺发现她看到了此信,她慌忙要将信笺重新塞进那本书卷之中。可是不管她如何努力,仿佛那本书卷有什么机关似的,她竟怎么也打不开。
一颗心翻滚绞疼着不停息,那种被轻蔑、被轻贱后、自尊心严重受挫的挫败感、侮辱感,使得丁小鱼忍不住想冷笑。
暖床小妾!
虽然她出身寒门,但却也有傲骨,还不至于为人暖床小妾的卑微下场。
自轻自贱!
到底是谁在自轻自贱?!
这自轻自贱之人终究是她丁小鱼才是,是她不知身份、地位的悬殊妄想攀上韩诺,是她不该不守好她的心意,任由她的感情随意泛滥。
被泪水迷蒙了的双眼投向房间里的那张大床,望着那张大床,丁小鱼突然觉得好讽刺,昨晚,她才与他相拥而眠、共处一夜,可今日……
够了,丁小鱼!
除了你自己,没有人可以将你的自尊、高傲任意践踏!
你应该收起眼泪,收起让人嗤笑的可怜与伤心,好好的做回你自己。你和他,无非只是相拥着过了一夜,那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都该过去了。
丁小鱼,镇定起来,不要沉迷于他热烈的感情之中,他的热烈只是一时兴起,你万不可自作自贱!
“咚咚——”
突然,外人传来了敲门声。
“丁姑娘,世子爷吩咐让您现在过去找他,他要见您。”门外传来季四的声音。
“哦,我知道了。”
闻言,丁小鱼迅速擦拭了眼角的泪水,继而将手中的信笺迅速塞进了怀里。在深呼吸了几口气后,她方才故做镇定的打开了房门。
看到双眼通红的丁小鱼,季四不仅蹙眉疑惑的问道,“丁姑娘,您这是……”
“刚刚不小心被风沙迷了眼睛。”丁小鱼苦苦一笑道。
“风沙?”
“走吧,我刚好也要去找世子爷的。”
季四正在揣摩丁小鱼莫名其妙的话,已然被丁小鱼打断。
说完,丁小鱼提步便走,在季四又愣了几秒钟之后,他方才迅速跟上。
坐在马车之中,丁小鱼的眼睛一直涨涩的难受,为了将眼泪憋回去,她微仰起头,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窗外,同时她死死的咬住了唇,将唇咬出了鲜血她几乎也浑然不知。
马车很快抵达一处酒馆,由于平息了这次难民闹事的事端,韩诺特意好心意的应邀参加了杨都郡众宦官的宴请。所以,他还特意命季四将丁小鱼也带了过来和他一起参加这次宴请,毕竟丁小鱼让众权贵子弟所送的10000枚金币派上了大用场。
今日上午,将几万枚金币全部发放给了难民之后,在嘱咐王扁义将这些难民未来的生活好好的规划一下之后,韩诺心头压抑了几天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此刻,看到楼下丁小鱼所乘坐的马车抵达至酒馆,韩诺脸上的笑意不免又浓郁了几分。
再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用极其柔和的、宠溺的目光望着走上二楼雅间的丁小鱼。就在丁小鱼微微俯身朝众人问好之时,他已冲着她招手说道,“过来,坐到我的身边来。”
若是在昨天,丁小鱼一定会十分羞涩的坐到他的身边,可是此刻……
站在原地思虑了两秒,在强行理了一下心情,她却是依旧向他的方向迈开了脚步。
来到他的身侧,她大方的挨着他坐了下来,“多谢世子爷。”
闻言,韩诺脸色一凝,却见他突然半拥上丁小鱼,宠溺的笑道,“你我之间,无须这般客气。”
他的语调暧*昧之极,全然不顾周围有杨都郡众宦官在场。
在众宦官了然的笑容之中,丁小鱼逐大方的对韩诺说道,“多谢世子爷。”
她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语调之中的疏离、薄凉气息却使得韩诺不悦的蹙了蹙眉,却听他挑眉问道,“本世子待你不好吗?”
“好。”
依旧是那份浓郁的疏离气息,这使得韩诺脸上的神色越发的不悦起来,看得韩诺已然不悦,众宦官均紧张的悬着心,不敢再多加言语一声。
由于实在是觉得丁小鱼莫名其妙,韩诺索性直接攥住了她的纤手蹙眉问道,“既然好,为什么又要与本世子闹别扭?”
“是世子爷多想了。”
此刻,连着丁小鱼的表情都显得疏离而陌生。
这样的丁小鱼是韩诺所不喜的。
脸色幽寒之下,他索性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一只大掌犀利的禁锢上了丁小鱼粉嫩的下巴,哑声说道,“那为何你对本世子显得如此疏离?”
“真的是世子爷多想了。”
闻言,韩诺深深的将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而他与丁小鱼之间似是赌气、埋怨、又似暧*昧无比的话语以及动作,都显得他与丁小鱼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故而,在杨都郡各宦官的眼中,韩诺有断袖之癖的传言已然被大家信以为真。
此刻,韩诺一双幽沉的目光正紧紧的注视着丁小鱼,丁小鱼一双疏离的眸光却也果敢的迎上他的目光,四目相对,其中所交织的电闪雷鸣几乎使得在坐的众宦官忐忑不已。
“丁小鱼。”韩诺几乎是用鼻腔恨恨的挤出了几个字,“若是你再如此,休怪……”
“我只是想让你放了王萧与大憨。”
此刻,已经清醒过来、知道不能与韩诺硬碰硬的丁小鱼,突然打断韩诺,软软的说道。
闻言,韩诺的心头一热,一张幽寒的脸色终是温和了下来,却见他嚣张的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