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认得我?”芜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死境尊皇之徒,鬼道渊又有几人不知?你竟也入了此界,尊皇还真是放任,可惜啊可惜,此局无论胜负,对我们而言皆是死局,看来尊皇要另择继承人了。”虚魔言语间有意无意的激怒着芜。
死境之名在鬼道渊可谓无人不知,那是生者与死魂共存之所,族诞生之地,族擅长缔灵控魂的邪术,每每鬼道渊有修者身死道消,魅族便会将其残存的神魂摄走,并用诡异的邪术使其复生,被复生的修者无论生前境界多高,也无法摆脱死境邪术,直至劫数落下,将其最后一点神魂也摧毁,故此哪怕是最疯狂的魔头也要忌惮死境三分。
如此手段,别说登仙道了,就连鬼道渊都难容,奈何族现世之时,势力早已大的难以想象,且不论那离圣者不过半步之遥的死境尊皇,死境控制的傀儡修者数量更是令人咋舌,除非圣者出面,否则无人能奈何死境半分。
芜身为尊皇之徒,他的出现意义非同小可,虚灵界之局本是鬼道渊与登仙道的搏弈,而死境从一开始就选择了置身事外,灵力并非族修行的关键,死境对鬼道渊强占虚灵界一事从不表态,也不介意鬼道渊越来越充塞的污秽脏浊之气,或者说,它们本就诞生于此。
“我此来代表的仅仅是只有我自己,与死境无关,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别再浪费我的时间。”
芜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按理说虚灵界之争前有两位圣者插手,后有五位鬼道渊半圣入局,没谁愿意自讨没趣的来扰局,但死境行事一向诡谲无常,谁都保不准族会不会玩一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毕竟鬼道渊甘心入局修者实在太多,这种担心也不是全无道理。
“当年他们都说你疯了,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答案,近万年不曾回过死境一次,修为没有寸进不说,甚至还倒退,为此尊皇罚你控守红潮三次,我当只是个谣传,现在看来你还真是着了魔,尊皇是何等人物,竟教出你这么个徒弟,当真可……”
话音未落,冰凉的手已经扣住了他的脖子,芜冷声道“你还真以为罗喉的残灵能护你不死?纵然他亲身在此,我若要灭你神魂,他可拦得住我?”
“动手啊,我的死早已经注定,早死或晚死又有什么区别,我甘愿当颗弃子,便已经做好了身陨道消的准备,死又何妨?可是芜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自己能够置身事外,从你踏入虚灵界的那一刻起,因果便立下了,你逃不出去的,你真以为自己只是来寻一个答案吗?不,你错了!你错了!”
芜的手越握越紧,但他却面色坦然,没有丝毫畏惧,反倒抬手指天,大笑道“尊皇啊尊皇,你的野心未免太大了些,说起来鬼道渊也算你的诞生之地,你不愿出手相助也便罢了,事到如今还妄图染指,族必将引火**,死境气数已尽!”
“聒噪!”
芜眼中杀意如横生,硬生生将他的头从脖子上扯了下来,方才还无人可敌的虚魔在他面前竟是毫无抵抗之力,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当着自己的面侮辱师尊,咒骂死境。
“走的了吗?”
这点伤势对虚魔而言并无大碍,有罗喉所留的印记,眨眼间便能恢复如初,但他更清楚自己面对芜没有半点胜算,芜当年的修为离半圣不过咫尺,纵观鬼道渊也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两人境界差距过大,他唯一的机会便是放弃这具身体,只求神魂能逃回虚渊,毕竟缔灵控魂之术可不是说着好玩的。
“你……”
虚魔猛地睁眼,他的头依旧被芜提在手中,神魂被死死压制在这颗头颅之中动弹不得,任由他如何挣扎都难以脱离半分,罗喉的印记也陷入了死寂,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芜之前所说并非只是夸口而已。
“你莫非忘了我师尊是谁,出言不逊还想一走了之?是不是忘了死境凭什么存活至今?巧了,缔灵控魂我也很擅长。”
芜随手将他的头扔在脚边,不紧不慢的结着法印,口中念着根本听不懂的语言,嘶鸣的舌音如毒蛇吐信般让人发毛,密密麻麻的血色绒丝自他眉心冒出,晃眼间便将虚魔的头层层包裹,虚魔见状不由大吼道“芜!你根本不懂!你他妈什么都不懂!弥忏圣者绝不会放过族!鬼道渊沦落至此,我看你们才是罪魁祸首!尊皇!你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一定……”
“哼。”
暗红绒丝疯狂灌入虚魔的眼耳口鼻,只余神魂的他面对族的缔灵控魂之术连抵抗一下都欠奉,芜伸出右手一张一合,毫不留情的绞碎了他的神魂,那无头的身躯也随之散裂成了一地的灰烬,顷刻便在暴雨中化作泥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虽有罗喉印记护持,哪怕肉身被毁亦复原,寻常手段难伤其根本,但这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不死不灭,若是如我这般,直接将其神魂斩杀,任他境界再高也难逃陨落之命。”
绒丝化作血雾融入芜的身躯,族的缔灵控魂最为克制神魂,这些虚魔失去了道身,散了修为,面对芜根本不可能有半分抵抗之力,若是他愿意的话,屠尽虚渊也不在话下,这也是罗喉不愿过分招惹他的缘故,只因他真的有翻了棋盘的能力。
“好……好厉害……”
赫兰虽然无法控制身体,但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却全都看在眼里,方才还不可一世的虚魔竟是被轻描淡写的杀了,虚魔杀他们如杀蝼蚁,而控制自己身体的这个人却能杀虚魔如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