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雪峰的人帮忙照看方子衿他们,玉凌终于可以放心地去血海下探险了,不过他本来的目的仅限于救出培默,现在又多了一条:搞明白凌仙桥的通知是怎么回事。
就像他原本打算一个人行动,可现在身边却多了一个需要照顾的对象闻舒。
因为徐诗槐听说玉凌可以跟固元强者硬碰硬后,当即就将闻舒托付给了他,虽然那海底传承似乎暗藏猫腻,但不去试试,又总让人觉得心里不甘,尤其是前十的其他几人早就不见踪迹了。
闻舒小姑娘始终是那副羞怯怕生的模样,来到血海边犹犹豫豫的不知怎么才好,最后还是玉凌看不过眼了提醒道:“你先拿着信物将手伸进去试试看,要是没影响的话再跳下去。”
“哦……”她弱弱地应了一声,右手拿着一枚玉佩,小心翼翼地浸入血海,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幸好玉佩遇水后立即散发出淡淡的微光,将所有死气都隔绝在外,闻舒这才松了口气,迟疑地转头望了玉凌一眼。
“看我干什么,下海吧。”玉凌无奈地道,这丫头怎么什么事儿都需要他指挥,不过他转念一想,觉得这种乖巧听话的倒也还好,总比那些脾气固执、牛逼得老子天下第一的天才要省心许多。
“哦……”闻舒又怯怯地应了一声,扎紧裙摆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跳入了血海中。
玉凌紧随其后跳了下去,结果却没看见闻舒人影,正诧异间,小姑娘就慌乱地传音过来:“我、我控制不住我自己……这、这里的暗流怎么这么多……”
玉凌放开魂力一扫描,发现闻舒都被冲到几十米开外了,怪不得凭肉眼在黑漆漆的海水里看不到她踪迹。
“你……不会游泳?”玉凌游到闻舒附近,看见她正手忙脚乱地对抗着暗流的涌动。
闻舒委屈地道:“我、我以为自己会的,但我只在小河里游过,跟海里怎么感觉不太一样……”
玉凌实在没忍心告诉她,这里其实都不算是海,只能说是面积比较广大的湖泊。
“那我拉着你你不介意吧?”玉凌问道。
“哦……”闻舒低低地应了一声。
所以这到底是介意还是不介意……
玉凌突然感觉乖孩子也挺难沟通的,要不是指望着雪峰帮他照应方子衿他们,他说什么也不带这么个拖油瓶。
玉凌想了想,还是拽着闻舒的衣袖往下方游去,同时传音道:“你先自己适应一下吧,要是感觉差不多了就跟我说一声。”
“哦……”
“能不能不要总是哦。”玉凌很是无语。
“哦……”闻舒下意识应了一句,又赶忙脸色涨红地修改为:“嗯……”
“……”算了,这小姑娘的教育问题还是让雪峰长老去操心吧,玉凌实在是放弃了。
“我要去救个人,待会儿再研究一下传承的事情,话说你有感应吗?”玉凌问道。
面对特殊疑问句,闻舒总算给出了“哦”以外的回答:“好像模模糊糊的,说不清是什么方向,但一直往海底应该没错……”
玉凌看了看闻舒手里光芒烁烁的玉佩,又瞅了一眼灵戒里毫无反应的宗主扳指,心里越发觉得古怪。
“你通过凌仙桥是什么时候?”玉凌不抱太大希望地问道。毕竟这个世界又没有精准的计时仪器,修者一闭关往往就是几个月几年的,时间对他们来说并不需要太过精确,只有偶尔会在意一下几秒几分钟什么的。
没想到闻舒立刻回应道:“我进天河桥的时候是丑时一刻,走出凌仙桥是次日辰时四刻与五刻之间,还需要更具体吗?”
玉凌不禁略感诧异,没想到这姑娘时间观念这么强,不知道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他默默地推算了一下,发现自己比闻舒通过的时间早了整整一个多时辰,绝对在前十的范围内才对。
那为什么别人靠信物庇护,他自己靠玄力硬扛?要不是有蚋兀虫王这个死气消费大户,玉凌估计游到半路就受不了了。
而且宗主扳指也没有任何感应,如果玉凌独身一人的话,根本就不会知道凌仙桥通知这码事,更别说来血海下找传承了。
赵澜为什么将他排除在外……莫非这传承不是送福利的,而是一道送命题?
玉凌觉得他必须要谨慎对待了,不然一不小心把闻舒害死了,他怎么跟雪峰交待?
算了,先把培默救出来再说,应该快游到那个位置了。
“那、那些是什么东西?”
闻舒透过海水,隐约看到了一大片恶心如肉瘤般的囊泡,不禁惊呼一声,险些被海水呛到。
“你就站这儿别动,离那些尖锥远一点,好多武者都被封印在囊泡里了。”玉凌告诫了一句,便游到了困住培默的囊泡前。
“你现在状态怎么样?”玉凌抬头看了看高耸如剑峰的黑色尖锥,提着凝墨刀一阵发愁。
“还行……主人你小心一点。”培默第一次真心认可了这位空降给血蝠族的主人,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为仆从深入险地的。
“我先试试看。”玉凌运起大循环,调动了全身力量一刀砍向囊泡薄膜。
“嗡”
薄膜微微下陷,但锋利无匹的凝墨刀却像是砍在了深水里,再大的力气也毫无用武之地,反倒引起了一股强烈的反弹。
玉凌不由自主被推出去几十米,险险地避开了周围那些黑色尖锥,又重新游了回来。
也得亏他体质强悍,虽然被反震之力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