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没有的话,我就送你上路了。”玉凌拧了拧手腕,三大体系的力量都在慢慢复苏。
虽然一开始没想到范叠坤的真实目的是这样,但谨慎起见,玉凌还是早早地在他魂海里种下了一枚蕴含着阴神神力的种子,哪怕玉凌的魂力被封住,只需要一个意念,这颗种子就会生根发芽。
即使范叠坤有幻神初期修为,但红魇咒的长年折磨已经让他的魂海衰弱不堪,比化尊巅峰修者也强不到哪去,所以短暂控制他十几秒还是不成问题的。
若是范叠坤不打算对他下手,玉凌自然也不会激活这枚种子,但很不幸,事情最终还是发展到了这一步。
眼前这个满脸老态的中年男子就像一头垂死挣扎的野狗,紧紧地贴着冰凉的墙壁,惶然而不甘地道:“不、我不能死,诅咒还没有解除……”
“你是想让我可怜你吗?”玉凌摇摇头,淡淡地讽刺道:“难道我看上去像是那么善良的人?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范叠坤如遭重击,深陷的眼眶里一片死寂和绝望,他发疯般大叫一声,胡乱地将手里的长剑向玉凌刺去。
“当!”
玉凌屈指轻轻一弹,长剑就跌落在一旁,嗡嗡地颤鸣着。
“你把其他几个参赛者关在哪儿了?那些石室的钥匙是不是在你身上?”玉凌问道。
范叠坤微微低着头,眼里灼烧着疯狂的火焰,沙哑地笑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就让他们给我陪葬好了!”
眼看范叠坤在绝望的刺激下,整个人都精神不正常了,玉凌不禁皱了皱眉,淡淡地说道:“你不想解开诅咒了?”
范叠坤的神色渐渐凝固,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安心上路吧,我不会伤害你的家人,至于诅咒的事,我也会想办法解决。”玉凌平静地道。
范叠坤死死地盯着他,涩声道:“我如何能相信你?相信你去和那个神秘种族硬抗?”
“不一定是硬抗,我知道他们来自哪里,也知道他们的族名。而且,你只能选择相信我。”
范叠坤怔怔地望着玉凌,良久之后艰涩地苦笑起来,他慢慢地蹲下身子,抓着头发喃喃道:“我是个懦夫……我对不起我的村人,我对不起大家……”
他慢慢地摸索出两枚灵戒,抹去烙印后,意兴消沉地道:“钥匙,还有你的东西,都在这里。”
玉凌拿起灵戒看了看,范叠坤并没有乱动他的东西,至于那些石室的钥匙,全都在范叠坤祖传的灵戒里,而且里面还有不少别的物品,很多都传承了不知多少代人。
“拜托你了,一定要救救大家,你可以怨我,但他们都是无辜的,所有的罪孽都由我来承担吧……”范叠坤忽然紧紧地抓住玉凌的衣袖,绝望的眼瞳里忽然亮起了一丝希望与渴求。
“我既然来到这里,就没打算一事无成地回去。”玉凌淡淡说道。
范叠坤便慢慢地松开手,贴着石壁瘫坐在地上,喃喃着道:“别告诉小芽菜他们,我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这样的人……我一直,一直都是他心目中的英雄啊。”
良久的寂静与沉默。
范叠坤已经闭上了眼,脑袋朝右歪着,神色宁静像是睡着了一样。
玉凌轻轻叹了口气,慢慢拉开了石室厚重的大门。
……
“什么?村长改进阵法的时候出了问题,然后他就、他就……”
宋浩棠几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后院里还有撕心裂肺的哭声一阵一阵地传来,烧纸钱的呛鼻味道弥散得到处都是。
“死者已矣,你们回去吧。”玉凌平静地道。
“不……怎么可能会这么突然?队长你是不是在骗我们?”宋浩棠不安地道。
玉凌静静地注视着他,宋浩棠却没有分毫回避,坚定地道:“队长,是你说的,我们现在是队友!我们有权知道真相!”
“然而真相往往是残酷的。”玉凌淡淡道。
他遥遥望着后院的方向,轻声说道:“就像现在,范叠坤在你们心里,在村人心里都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村长,是一个大好人。可是世事哪有那么纯粹的好坏之分呢?”
“队长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懂……”朱泓亚弱弱地道。
宋浩棠还是坚持道:“哪怕真实的东西向来是残酷的,可是虚假的美好不要也罢。我还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知道可以,不要再往出去说了。”玉凌三言两语简略地叙述了一遍。
四个队员已经跟五雷轰顶一样,呆呆地说不出话来,怎么也没想到范叠坤从一开始就一直包藏着祸心。
“为、为什么会是这样……”梅凛冬喃喃着。
“我去看过了,那七个参赛者我一个都不认识,他们身上都有五道诅咒,如果不解开的话,估计会一直沉睡几十年直到死去。”玉凌看宋浩棠还算冷静,便向他吩咐道:“你稍后把他们抬上来吧,不要让村人看见。”
“知道了。”宋浩棠默默点头,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给我腾个安静的房间,我准备一下,明晚子时便去山巅看看。”玉凌又道。
“队长,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池羽正担忧道。
“放心,没你们想的那么可怕。”
等玉凌关上门开始凝化分身的时候,梅凛冬忽然使了个眼色,将其他三人带到了一个僻静的拐角。
“干什么鬼鬼祟祟的?”池羽正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