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锋非是离尘学馆弟子,只能到此止步。不过却随手将一大一小两个名贵锦囊,抛了过来。
庄无道只一入手,就知里面是一些丹瓶,还有银票之类,都是轻便之物。
“是昨日与几个兄弟从史虎他们几人的老巢里抄来之物。那些地契房契之类,也都已寻到。不过这四人,应当各自还有私藏,大约是再找不到了。”
秦锋说着,神情渐又凝然:“我这几日会尽量招兵买马,再聚拢些兄弟过来。这另一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如今手中,已是我们全部家当。”
庄无道微微颔首,这大小两个锦囊。一个是给他的,一个应该是给另一人。
不过他却毫无推拒之意,随意挥了挥手,就步入了学馆的大门。
身后秦锋却忽又出声:“说来我们兄弟,也是该立个字号了。就名叫剑衣堂如何?我们这十几人,除了你我之外,大多都是用剑……”
庄无道懒得答话,直接步入了大门。他志不在此,才懒得理会什么帮派的名字,只需不是叫阿猫堂,阿狗堂就可。
离尘学馆占地极广,百年前建城之时。初代馆主仗着离尘宗之名,在城中心占据了足足六百亩地,足有七进院落,两个一百亩大小的演武场,规模很是宏伟。让城内所有学馆,都是黯然失色。
不过到了今日,因为无钱休整,大多院落都已经破败的不成模样,只维持表面的光鲜。
当庄无道入内,就见
有两个人,正双手平举,在院门处站着马步。
望见他到来,都是眼神一亮,朝着他挤眉弄眼。
一个头戴方巾,气质颇似书生。另一个则身材矮小,精廋如猴。
这两人都是今早院中,等候他的那十几个兄弟之一。一个名叫林寒,喜好读书。善使剑法,别看文静,使的却是一门泼风剑,气势狂烈。一个名叫马原,身法是众人中首屈一指,也擅暗器,仅逊秦锋。
五十步外持飞刀打人,无有不中。
他们这十七个兄弟,各自都拜入不同的学馆习武。只林寒马原二人与他一样,都是离尘学馆的弟子,算是同门师兄弟。
方才他饿了要吃东西,要买剑鞘,要与秦锋议事,耽误了些许时间。
全不曾意料,他才刚回到学馆,就见自己这两个兄弟,被罚在学馆门前站着马步。
游目四望,立时就发现了那些门窗之后透出来的,几道别有用心的视线。
心中冷声一笑,庄无道径自行至到林寒马原二人的身前。
“都在这做什么?难道不知大操就要开始了?还不起来随我进去?”
“自然知道!”
马原大大咧咧的站起了身:“不过方才有个家伙拿着鸡毛当令箭,罚我们在这站马步桩,要四个时辰呢!我不敢违令。这大操就只好耽误了……”
林寒也随手拍了拍衣袍,同样笑着收起了马步:“是庄同那家伙,他对你一向恨入骨髓,我们二人算是被你连累了,倒
了血霉。难得有机会发难,他又怎会错过?”
他口中的庄同虽也姓庄,却与庄无道没半分关系。二人一个是身怀万贯的巨贾之子,一个是自小混迹市井的混混。
一定要说有关联,就只有学馆的同门之谊。庄无道是学馆中的首席弟子,而庄同则忝居次席。也是二人结怨的缘由。
庄无道闻言是哭笑不得:“那你们就真答应了?”
“不答应又能如何?被他揍一顿多不划算?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二人都不是他对手,就只有暂时服软,等师兄你来了再说。”
马原的脸皮厚如城墙,一脸的沉痛:“本就是理亏,即便被他通揍一顿,都没理由诉苦去,只好先忍辱负重!”
庄无道摇了摇头,一阵无语。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两个家伙,刚好是练血境的巅峰,也的确不是那庄同对手。
却也不能说他两人的骨头太软,争夺地盘,与人拼命的时候。马原与林寒二人,都一向是不落人后的。可就是一向不在乎自己的形象脸面。
庄同身为次席弟子,学馆的二师兄,实力也到了练髓境,精修腿法,实力未必如何了得,却因其父的缘故,在学馆中笼络了一大票的狗腿。
这两个家伙,一向机灵,岂会给庄同动手的机会?倒是自己,这次怕是略有些麻烦。
果然仅仅片刻,那第二进院门中就走出了一人。十六岁的年纪,与庄无道同岁。五官俊朗,唇
红齿白。身上虽是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武馆服饰,然而气质出众,旁人只一望,就知这位是贵介公子。
现身后庄同就挡在那大门前,朝着庄无道冷笑。
“无道师兄,这样似乎有些不妥吧?既然已拜入离尘学馆,那就是离尘记名弟子,需得遵守离尘宗门规戒律。这二人无故旷了四日大操,即便当值之日也不来应卯,师弟我只罚他们站四个时辰的马步,可曾有错?师兄身为我离尘学馆首席弟子,不以身作则也就罢了,岂可徇私包庇?若人人都学他二人,我们离尘学馆,日后还怎么约束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