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击过后,却是风暴再临!庄无道一掌之后,竟未再退走,竟然又是一掌‘大碎云’,悍然印出!
乾坤挪移,移花接木!
将之前接下的大半力量,又反击而回。
又是一声震响,宏真磐然不动的身形,终于后撤了数丈。七窍之内,更多的清气与黑雾溢出。而那面上,则露出错愕之色。
“这又是何功法?从未见过。”
他在世近七百年,天下间的奇功异法,少有不知。即便未曾亲眼过目,也曾有听闻才对。
“乾坤大挪移!”
庄无道如影随性,身后的吞日血猿魂影,愈发的凝实。掌势霸烈,又更胜之前数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若说之前,庄无道是展示了猿之灵动与灵巧,那么此刻展现的,却是吞日血猿的霸道与狂猛!
将大摔碑手‘碎山河’拳意,那碎山裂河的气势,展露无疑!双手如负大山,完全不讲道理的硬撼而下。
一掌之后,紧接着又是一掌,一万六千象力,一万七千象力,一万八千——
每一击过后,庄无道肉掌之上,必定再增千象。吞日血猿,已将庄无道这门‘乾坤大挪移’,演化到了登峰造极。直到力量再升无可升!
接连十掌,直接将宏真迫退到了数百丈开外。一身血肉,再次枯萎,恢复了之前的骷髅模样。神魂震颤,就如风中的烛火,荡漾不宁,似乎随时随刻,就会熄灭。
这是元神在吞日血猿的催残
冲击之下,已近崩灭的征兆。
而宏真的面色,则亦死灰一片。哪怕再怎么心志坚韧之人在庄无道那无边无垠般的掌力之前,怕亦也生出绝望之意。
至少他现在,确实看不到半分希望。
羽云琴远远望着,紧绷的心神,终于彻底放松下来。知晓这二人间,胜负已分。
在场寂木龙禅等四人,都已伏诛。罪魁祸首的宏真,离彻底败落,亦是只差半步。
不过她此刻,却已无丝毫的欣喜振奋之意,反而只觉胸中,一阵阵空空落落。
刻骨的恨意消退,只余悲怆无奈。羽云琴想起,父亲常年为毒伤所困,需闭关静养。正是这为祖师,时常手把手的传授,教导她入道修行。
种种往事,从眼前掠过,羽云琴闭上了眼,一声悠悠叹息。
“师祖,请住手如何?就当是云琴求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的——”
不能夺舍,不能延命。然而至少可用仅余的寿命,驱除魔煞,不至于死后,元神被地狱魔主拘拿束缚,化为魔虫。
“天真!蠢丫头,今日之后,你也该长大了些,为何还能说出这样的蠢话?”
宏真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眼里亦全是自嘲哂意。
此时住手,当真是笑话!他现在还能有何面目,立于赤阴?有何面目,见旭玄及他那些徒子徒孙?
今日既已落败成空,便该更爽快些,付出代价才是。苟且偷生,陡惹人笑——
“你祖师我,可不需你这小孩
来可怜。七冥魂绝,魔途修罗!”
浑身化为血光,将‘飞鹄子’最后的血肉骨骼,还有本身所有的魂力,都融入其内。
先是拔升而起,而后似一颗血色流星,猛地坠落。
庄无道身影停住,先是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猛然飞闪疾退,飞撤千丈。
沿途一拳拳捣出,运用‘摘星手’的隔空拳力,轰击那血黑之光。
十数余拳,连续不断,就在那宏真化成的血色流星,声势稍窒之时。庄无道的身影,才蓦地再次前冲,血焰狂燃,气势猛烈无俦!
“伪无双,牛魔天冲!”
本身虽是猿属,却神得上古神犀王‘横冲直撞,蛮横无忌’的三味。
然而当庄无道蓄势十足的一拳,凌空而至时。遇到的抗力,却是出乎意料的脆弱,不堪一击。
所有血光尽界散去,魔息黑雾,亦被吞日血焰,吞噬一空。
只余宏真的神魂虚影,立在十丈开外。飘渺难定,似乎大风一鼓,就可将之吹散。
“师祖!”
羽云琴的语声凝滞,知晓宏真这具分神,离魂飞魄散不远。双方胜败,可想而知——
“到底还是输了!”
那宏真的脸上,却无沮丧之意。茫然的看了一眼双手,而后洒脱一笑。
“望见这吞日血猿,其实就已猜知结局,只是到底还是不甘。不过临终之前,见识一番这附体战魂之能,也是不错!神兽属类,仙阶魂体。前辈无数元神真人,却无一人能有缘得见。”
说
到此处,宏真的目光,扫了庄无道身后的吞日血猿魂一眼:“只能说,确然不愧其名!一切三阶之下,在你面前,都无抗手之力。离尘宗,怎么出了你这样的怪物?这是亿万年,才可能修出来的福气——”
“师伯过誉!无道只是侥幸而已。”
庄无道虽还未完全放下防备。却已在有意识的,把自己的意念,与血猿战魂,分割脱离。
此时这战魂意念,在他体内每多停留一息时间,对他的身体,都是莫大的伤害。
“若非是羽师叔留下的这道‘青帝法体’,即便有血猿战魂,无道一样不是师伯对手。”
“侥幸么?若真只是侥幸,那我宏真,岂非是败得太冤?今次无论是你也好,还是旭玄也罢,都让我输得心服口服,五体投地。仔细想来,无论怎么,我都是胜算渺茫。”
宏真摇着头,负手望天。上方石层坍塌,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