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就在太霄都天星云神舰才刚离去的那座小岛上空。几架前有飞龙拉拽,体型庞大的飞车,正飞空凌至。
元始魔宗的‘元始龙车,,是不逊色于那些准仙阶战舰的至宝。而此时从其中一架龙车之上,一位身形魁拔,全身大红袍服的中年人,正是凌空降下。所落之处,正是太霄都天星云神舰之前落脚之地。
在此处,却早有一位手握玉如意的道袍青年,在此处等候着。红袍中年并不觉意外,灵识散开,四下窥照感应着
“有星力被引动的痕迹,地下的灵脉也有异常,是被人为拉扯至此。此处周围,应该还步有一座小规模的剑阵,用以压制元气。剑阵散去,应该还不到两个时辰——”
说到此处,红袍中年的语音微滞,看向了东南方向:“看来是离去才不久,只有两到三个时辰,我等晚来了一步。这位苍茫魔君,神念好生灵敏。看来那次与剑宗的神念争斗,此子得益不浅。我观其天机斗数,也很是了得——”
“才刚离开一个时辰而已,那任山河狡猾,故意留了后手,扰乱了此处灵元变化,以使我等错判他离去的时间。
皇玄夜出言纠正着,而后轻挽丝,也眺望向了东南方向:“不过也无所谓了,一个时辰与两个时辰,都无什么区别。总之以寻常之法,还是没可能追上,这次是功败垂成。”
“看来我等,确是小视了他。这次不成,日后只怕就有了防备。”
那红袍中年皱起了眉,随着这动作,此人的脸上,现出了无数的血筋:“说不得,我等需要与那几家名门正教,联手一番——”
“你是说雪阳宫与孔仙商盟?这几家,只怕是想要避嫌,对我等避之唯恐不及,哪里还敢凑上来。”
皇玄夜却一声失笑:“暂时也无需如此,我只说寻常之法,不能追及而已。可在寻常法门之外,还另有他策。你让龙车暂时继续追他踪迹前行便是,尽量快些。说不定,我还需你等帮手。”
红袍中年微一扬眉,就已知究竟:“师弟之意,是要动用星灵化身?这可有些冒险,若是损毁,又要十到数年时间,才能重新凝练,对师侄你之道途,耽误不轻。”
“可若赢了,这道心种魔之争,就可盖棺定论不是么?师弟我,也可一步踏入灵魔之境。虽有些凶险,却也值得了。”
皇玄夜唇角微挑,笑容莫测:“哪怕只是打声招呼也好,不计成败。总不可能坐视我那炉鼎从眼前溜走。再说这星力化身,哪有那么容易损毁?如今我既已来了,那么前面那位,就再别想有之前那般的好日子过。”
声音平淡轻松,带着几分调侃意味,红袍中年却是护身一个寒战,心中冷、
他深知这皇玄夜的性情,知这位一旦出手,就绝无有失败的可能,必定是有着十成把握。
也深知皇玄夜的战力之强,此时哪里可能只是打声招呼而已?那任山河这次,只怕真是离死不远。
“可是赤神宗的那位?”
红袍中年最担心的,还是无明会亲自出手。
“无明么o不用在意——”
皇玄夜神情平静:“任师已经从外域回归,此时那位,可没什么心力来理会我。”
说到此时,皇玄夜又语音一顿,哂意更浓:“观那位的意思,居然是想要待三十年后,就放任我与那任山河争斗,这可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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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霄都天星云神舰上,庄无道正以重明观世瞳,遥目看着后方。尽量收束气机,以免惊动那岛上之人,只以灵目望气,隐隐可望见数道强横无比的魔元气柱,直冲云霄。
而此时在周围,不死等人已经齐聚,都是神情肃然。
感应之能最为敏锐的谢婉清,也同样在闭目遥感:“至少三位散仙阶的魔修,还有十二位登仙境,二十头九阶魔化凶兽,七辆元始龙车,好大的阵仗”
只要再晚半个时辰,诸人就无半点生机。如此实力,加上一位灵魔,就已可抗衡任意一家二等宗门。
不死道人却并不在意,反而嘲讽一笑:“这就坐不住了,所谓魔道第一大宗,魔门第一后起之秀,也不过如此。
那苏星河也微微颔:“其实这也是好事,皇玄夜既已忍不住,亲自对主上出手,那也就是说明他已无必胜把握。自认这次魔种道胎之争,他已无绝对胜算。”
庄无道不一言,感应到心灵深处的那颗魔种,的确是缩小了一些。
其实在山海集之时,就已在初步好转,尤其是在见那符冰颜,施展了魔功之后。心中似去了一道重担执念,魔种开始停止扩张。
任山河对符冰颜用情至深,那时庄无道最担心的,就是此人真灵会因此波动,反而更为恶化。
好在这位遗留的真灵,还算是明辨是否,确证了符冰颜是有意算计,解开疑惑之后,就陡然放开了执念。
任山河那次求见符冰颜,只怕也为寻一个答案。
之后又半年,庄无道诛灭剑永,得其神魄精华。元神之力大增,对这魔种的镇压,也就越的强力。
如此说来,这皇玄夜还真有动手的理由。似这般继续下去,皇玄夜想要收取丹,的希望,是越来越遥远。
倒不如果断放弃,先把到手的筹码,先取到手再说。
“这位道友所言不差,任兄惊才绝艳,皇某确实已不敢再坐壁上观——”
清冷的声音,忽然在这舰身之内响起,近在咫尺,使所有人都心中一阵寒意涌起。
此人应该就在这主控室内,也不知到底是何时闯入了进来?
庄无道目中透出了凛然之意,天罡错星明神阵‘立时解体,收入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