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单说安师傅如获至宝,得了消息后,一路健步如飞,匆匆回了偏院。
院中还没收拾妥当,他请门外的紫英传过信息后,才敢进门回话。
“四姑娘,我这儿才得个重要信息,不知该不该讲。”
芳菲已经卸帏帽,但脸上的纱布还是触目惊心。
“安师傅既然有话,不妨直说。”
如今靖童身子还虚弱,仍在静养,芳菲身边得用的丫鬟也就只剩下了紫英。紫英既要忙前,又要忙活,很不容易。
芳菲打发她出去歇着,自己亲自斟茶给安师傅:“您请。”
安师傅本不欲饮茶,可茶香扑鼻,味道还十分熟悉,似乎刚刚在店老板处,品的就是这一款。
可惜安师傅自觉是个粗人,对茶道这些东西知道的不多,也没什么兴趣,先暂且丢在了一遍。
他将刚刚听来的消息逐一说给芳菲听。芳菲越听脸色越沉,越听心情越重。
“四姑娘,你是官宦人家出身,可知道这位赵武远?”
芳菲微微颔首:“略有耳闻。”
实际上,大老爷虽然不愿意去得罪小崔大人,但闵云凯伤的不清不楚,这件事总要有个说法。何况崔家去川北打探消息,想要彻底瞒住闵家,也无这个可能。
芳菲从大太太那里早听说,有人冒充赵武远的儿子赵智诚谋害闵云凯,但赵智诚几年前就已夭折。
如今安师傅提到的这个天水帮,又和赵武远有瓜葛,芳菲难免要多想。
“据我所知,川北将军赵武远驻扎之地常年有匪患,他与陕甘总督卫明讳交情颇深,两家似乎还是早年间的姻亲。陕甘总督执掌地方大权,川北又是邻近边防之一,这二人联手。不客气点说......他们俩在当地只手遮天。若照安师傅所言,天水帮或许是想要求个活路,才进京走动。不知哪位贵人看六皇子不顺眼,所以才借了天水帮之手害我至此。”
安师傅连连点头。对此番话深信不疑:“四姑娘说的一点不错。当下只要找到天水帮,就能寻到幕后真凶,为四姑娘报仇。”
芳菲冷笑着摇头:“我寻幕后真凶何用?六皇子遇袭,说白了,最终目的肯定不在我身上,只是那个女魔头临时起意,要害我。[.千千听书]我的仇人不是别的,就是她。安师傅只要帮我寻着此人,我感激不尽。”
安师傅见芳菲要跪拜,忙起身连连后退:“四姑娘万万不能如此这。折煞我也!您放心,那魔女不除,我一日不金盆洗手。”
当晚,诸人便在这客栈中歇息栖身。
第二日一早,管家去通州码头打探消息。听说闵家的船队还未曾到,众人也只好等待。
到午后,店老板来告罪,说六皇子要包整个客栈,想请芳菲等人都挪移到另一家歇息。
几个年轻镖师都是血气方刚,大伙儿都见着了六皇子待闵四姑娘是怎样一个态度变化,心里都跟着气愤。
倒是芳菲没所谓:“带好东西。咱们去另寻一家。”
店老板自知这件事做的不地道,忙陪笑道:“闵四姑娘要是信得过在下,在下与这通州另几家老店有些交情,闵四姑娘住过去,一样干净又清净。”
芳菲便点头笑着应下:“恭敬不如从命。一切有劳店主了。”
店老板神通广大,在通州城也算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替闵家找个客栈还是轻而易举的。芳菲特意叫人走偏门,尽量避免与六皇子的人撞上。
安师傅以为闵四姑娘还在伤心难过,想了想,还是上前安慰:“四姑娘,您要是心里还惦记放不下。咱们可以去远些的地方住。这通州城里也有好几家客栈,还有与码头更近些的。”
芳菲笑道:“不必麻烦。其实住在哪里无所谓,只要清净,适合养病,我什么都无所谓。安师傅别误会,我不愿意与六皇子碰面,并非心中放不下,而是避免大家见面尴尬。我并不是那种趋炎附势之辈,六皇子既然不待见咱们,咱们也不用往前凑。就像安师傅说的,通州城偌大,总有咱们的容身之处。”
安师傅见她如此明白,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
她们赶在六皇子的队伍抵达客栈前,先一步离开了此地。
且说靖童在养病,里里外外都是紫英在服侍芳菲。安师傅的药膏虽好,但脸上的伤痕太深。安师傅帮忙找来通州城几个有名师傅,大伙儿见了芳菲的脸,都无奈摇着头去了。
唯有一人迟疑许久,都已经走到了客栈外,却又返身折了回来。
“闵四姑娘,你若信得过老朽,老朽给你推荐一个去处,或许能救姑娘的容貌。”
紫英和安师傅都是精神一震,忙帮着问是何处。
那大夫神情肃穆,低声开口:“通州往西十里外,有个须眉山,山中有位得道仙长,据说能通阴阳之辨,能做起死回生之术。闵四姑娘的脸要想复原,不妨去拜会此人。”
须眉山,芳菲脑子凌乱,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此名。
“姑娘你不记得了?大姑娘进宫前,老爷和太太曾派人去这个须眉山为大姑娘批命,不过没有答复。”
那大夫听了紫英的话,笑道:“小姑娘说的不错,须眉山为仙山,听说有缘人能抵达仙庭,得见仙长。无缘人只将仙山看做是一处草木茂生之地,无缘得见。”
这么神秘!
芳菲起了好奇心,“先生可知,如何才算是有缘?”
大夫摇头抱歉:“闵四姑娘难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