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
闵老太君对这个雅琴十分信赖,丫鬟忽然这么一说,闵老太君也觉得有些怪异:“难道是长房在使坏?”
雅琴忙摇头:“老太太忘了,您去唤二老爷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知道您的用意。就算传出去,那也该是二老爷身边出了问题。”
其实,闵老太君本心也不愿意承认大儿子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丑事,所以雅琴一开脱,闵老太君立即点头附和:
“二丫头焉能知道内幕?恐怕都是双姨娘泄的秘。”
闵老太君一想到儿子当年娶了个**女子便满心的不悦:“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可恨老二偏就喜欢她们母女。当年我苦口婆心,选了那些清白人家的女孩儿给老二做小,他愣是一个也没瞧中。依着我瞧,双姨娘不省心,闵芳蕤也不是省油的灯。要不然怎么流言就只从她的院子里传出来?”
雅琴赶紧给闵老太君斟茶,又连连安抚:“老太太别动怒,何苦呢!当下要紧的是大老爷和大太太怎么瞧这件事儿。”
闵老太君有些尴尬,却还死要面子:“与他们何干?我的银子,我的铺子,想与哪个儿子便是哪个儿子。”
雅琴忙笑:“老太太这话虽说没错,可......大老爷、大太太却未必知道老太太这种心情,万一误会,又或者听信小人谗言,毁的岂不是老太太和两位老爷之间的母子亲情?”
闵老太君被说的怔住。
她是偏宠小儿子不假,可大儿子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原本按照她的想法,自己积攒下来的这些真金白银和铺子都归小儿子。闵家公中的田庄地契仍旧给老大两口子。再过二三年便趁机分家,她仍旧跟长房过活。
可眼下流言骤起,却出乎老太太意料的复杂,她曾经十分坚决的心,忽的也开始动摇不安起来。
闵老太君这样偏心,可长房夫妻俩却叫许多心怀叵测的人失望了。大老爷闵朝宗就像从没听说过此事一样,不闻不问,整日除了在家与几个族弟吃酒品论文章,就是去旬阳知府那里小坐。
大太太见丈夫此般行为,索性托病,只将府中的差事交给几个管事娘子,又叫闵芳华和芳菲从旁协助。
过了端午,天一日热过一日,也不知老太太是否于心不安,竟也没重提去庄子上避暑的事儿。还是大太太拖着病身,由闵芳华、闵芳菲两姐妹搀扶着去了闵老太君的正院请安。
“你这身子不舒服,怎么不好好在颐心堂歇着?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只管打发四丫头来跑一趟就是。”
老太太叫人将自己平日惯用的一个五蝠捧寿大靠枕给了大太太,又叫小丫鬟在大太太脚下垫了脚凳。
“咱们婆媳俩就像亲生母女似的,你在我身边,也别拘谨着身子,怎么舒服怎么来。”
雅琴早端来了沏好的茉莉花茶:“大太太和两位姑娘尝尝,这是平南郡王府送的茶叶,里面加了蜂蜜,花香中自带一股甜腻。”
闵老太君忙伸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一碟黄油酥果:“大太太喜咸,配这个正好。”
大太太每样都尝了尝,口中不断称赞:“老太太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怨不得日日都红光满面,越发衬托的我们像黄脸婆儿似的。”
闵老太君哈哈大笑:“还说你乖巧,原来也这般淘气。”
堂中气氛融洽,雅琴等大丫鬟正暗暗松气,以为大太太并非来闹场子时,大太太却出人意料的长叹一口气:
“这几日,我瞧着云泽那孩子总是无心学业,很是担心。”
闵老太君一听这个便急了,不为别的,只因闵云泽是诸多孙子中学业最好的,甚至强过他老子。就凭这一点,三代子孙中,老太太最倚重的就是闵云泽。
听说闵云泽近来分神,无心学业,闵老太君怎能不急?
“你怎么不早说?”闵老太君起身就要披了衣裳亲自去瞧长孙。大太太忙拦下:“老祖宗先别急,如今我已经有了个办法。”
大太太就将自己预备请老太太去庄子上避暑,顺带叫闵云泽静心读书的提议讲了出来。
闵老太君连连称赞答应:“我早想和你提,只是怕你们嫌弃我多事。既这样,事不宜迟,还是早些去的好。”
闵老太君心里有鬼,觉得长孙不肯安心读书,大约是和前一阵子的流言有关,所以大太太说什么,她想也不想便答应。
老太太预备出行,光是东西就要收拾三五日,府里这些想跟着去庄子上避暑的丫鬟婆子也不在少数。大家纷纷跑来与雅琴、墨棋等求情,只为老太太出府那日,好歹也带着她们。
四位姑娘是必要跟去的。
别看闵老太君不待见三房,但只要有闵芳华的好处,十次有七次也落不下闵芳苓。
芳菲更是老太太指名要随行的,红叶阁里这些小姑娘们都欢欣雀跃,连带着做事也比平日更伶俐殷勤些。
只是有一件事叫人为难。
红叶阁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芳菲身边原只有两个顶用的大丫头,一个文鸢,一个靖童,都是缺一不可的。只是这次去京河庄子避暑,家中总不好没人看守。
毕竟,房中金银器皿也不在少数。
窗户外,知了聒噪的叫着,树叶儿打了卷儿,显得很是没精打采。小丫鬟们一个个拄着下巴,坐在廊下的台阶上偷偷打盹儿。
芳菲嫌热,才打水洗了头,紫英正用干净帕子替她擦拭。
“姑娘的头发真好,像缎子似的。”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