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医院的大门,牧原漫无目的地走着,一头就扎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巷子。吴胜文想过去继续劝说的,不过却被夏雪给拉住了。所幸牧原并没有走出多远,而是在巷口坐了下来。他现在的脑子真的有点乱了,遇到秀秀就是几天前的事情,照理说“四至六旬养脏器、育爽灵”,那个时候秀秀已经投胎转世主魂有了宿主,不可能还会出现在鬼市里,可他就偏偏撞鬼了。
这一切只能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因果。鬼市的因,导致现在的果,但又是什么牵动了鬼市的因呢?是聚灵棺,是五鬼抬棺阵,还是校园灵异案?
事情已经开始慢慢地脱离他的计划和掌控了,如果不弄清楚这一切,躲开这一切,那么后续的因果循环就要失控了,那个时候,他和他的另一道主魂势必会被牵连进去,十几年的筹备就要毁于一旦了,一切辛苦都将是苦劳。
不知道什么时候,龙灵儿跳上了牧原身后的高墙,坐在墙头上晃悠着两条小腿,悠哉悠哉地看着不远处,蒋碧雪正在那边眉飞色舞地给蒋丹心和小龙虾讲水鬼的模样,吓得两人都是一脸煞白。
“小雪,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刘应渠问,从刚才的情形看,夏雪也是认识那身衣服的。
“我和牧原,还有龙灵儿碰到过秀秀的鬼魂!”夏雪说,“我不懂这些,不过应该是秀秀投胎转世到了这一家,牧原可能是在考虑要不要插手,如果插手了,事情可能会有大麻烦!”
“帮了是情,不帮是理!”刘应渠叹了口气,“由他自己决定吧!”
“牧原哥哥,牧原哥哥!”小龙虾突然在墙头上大喊起来,“我看到静河了,还有弘远!”
“什么?”牧原一惊,四下里张望起来。
“没在这里,在医院里!”龙灵儿解释说,“由一个年轻人带路,去住院处了,就是我们刚刚走过的那条路!”
“你去告诉吴胜文,让他赶紧过去看看,是不是静河也是为了这个事情来的!”牧原说,“如果是,告诉他千万别提我们来过!”
牧原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那就是静河出手解决了那个水鬼,如此一来,他就能彻底从这个因果循环上全身而退了。
过了一个小时,吴胜文终于回来了,跑得气喘吁吁,大冬天的,领口都被汗水浸湿了。
“那个……那个……弘远的确是被我……小舅子请来的!”吴胜文断断续续地说,“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托的关系,还……还带来一个叫静河的!”
牧原递给吴胜文一瓶水,问:“他们说什么了?”
“那个弘远什么都没说,不过静河说了很多,关于水鬼的事情说得几乎和你一模一样,不过那个秀秀的事情却一点都没提!”吴胜文是越来越佩服牧原了,在他看来,牧原显然是比静河还高了一筹,“不过他给的解决办法和你的却大不一样!”
“他说了什么办法?”
“他说水鬼可以做法收了,但是孩子也要打掉,只有这样才能把腿治好!”吴胜文说。
“什么,你就没阻止吗?”夏雪一听就大声喊了起来。
“我当然阻止了!”吴胜文气急败坏地说,“可那个静河非说水鬼的怨气影响了胎儿,就算是把孩子生下来了也是个白痴!还不如直接把孩子打掉,用血气一冲,鬼气就没了,腿自然也就好了!”
“他这是作孽,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夏雪恨恨地说。
“胜文啊,你得好好地劝劝!”刘应渠拧着眉头说,“那可是一条性命啊,打掉孩子太损阴德了!”
“老爷子,我不是不劝啊,可我内弟那两口子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了,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啊!”吴胜文解释说,“我已经让我老婆在那看着了,就是怕他们两口子一时冲动!牧原老弟,你得赶快想个办法,那个弘远虽然没什么本事,可是忽悠起人来却能要命啊!”
“他们说什么时候动手了吗?”牧原问。
“说了,就是今天晚上!”吴胜文点点头,“说先去那死主的坟头作法,等收了水鬼见了效果,再让我弟妹把孩子打掉!我那内弟也是鬼迷心窍了,八成这会儿已经去做准备了!”
“那今晚我们也去!”牧原斩钉截铁地说,“他如果只动水鬼的话我就忍了,但他要是敢对孩子不利,我就和他拼了!”
“行!”吴胜文重重地一点头,“那你需要准备什么吗?我也马上去安排!”
“什么都不用,把车准备好就行了!”牧原说。
“好,你们先上车等一下,我再上去和老婆打个招呼,免得再有个风吹草动的!”吴胜文说,“等交代完了,咱们先去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晚上十点多,吴胜文就驱车来到一座小山小之下,一路走来,车灯扫过,时时能看到一些坟丘,有些坟头上还插着引魂幡,冬风瑟瑟,白纸摇曳,让人看得直起鸡皮疙瘩。
“还有多少路?”牧原问。
“不远了,一两里就到了,就在前面的山坡上!”
“把车子停到一个隐蔽点的地方,剩下的路我们走过去!”
在这种地方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一点都不难,吴胜文吩咐司机在前面转了个弯,就在一个小山丘下找了个羊肠小道,直接把车子停靠好了。
“你们留下看车!”吴胜文交代了一下司机,又转头看向刘应渠,“世伯,您老也留在车子里吧,山路不好走,大晚上的,你别再摔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