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朔笑眯眯地,不急不火地等着他们七嘴八舌嚷嚷完了,没人再说话了,一个个神色间还有些尴尬疑惑了,他这才站起身来,原本笑眯眯的面孔瞬间拉了下来,掏出存折打开,一甩手扔到了几人面前,冷笑道:“谁他妈有这份闲心陪着你们演戏玩儿?老子有一说一,只要你们开口确认,老子马上签约交押金!”
几个大老爷们儿面面相觑,眼角余光撇着那张敞开的存折上,清晰的二十万数额。
这……
似乎不像是开玩笑吧?
二十万在这些商户们眼里,说多不算太多,但也不能说少——交押金绰绰有余了!
最震撼他们心理的是,甩出这张存折的胖子,太年轻了!
大一学生!
谁都知道,他刚租下了一间大的店面房!
谁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生意。现在又突然甩出二十万当订金,要租更多的店面房——这般年纪,这般魄力,和这般行事作风,着实太过于盛气凌人,太,震撼人心了!
温朔冷笑着:“我还听说,这店面房你们不租了,到时候也不许别人租,是吗?”
“老子偏偏不信这个邪!到时候,你们都去闹一个给我瞅瞅……”温朔瞪着眼睥睨众人,比徐先进当初在京大校园发飙时的模样还凶恶、更霸气,他敲着桌子,狞笑道:“等老子租下了店铺,什么他娘的老头老太太傻婆娘熊蛋孩子,都可以来啊,老子接着……打老弱妇幼老子嫌丢人,行啊,那老子就专挑他们家的爷们儿打!找到家里去打,打到谁彻底服了为止!”
“当初徐先进怎么样?!”
“惹毛了老子,直接就找到他的办公室里揍,怎么了?!”
“和徐先进比,你们又算什么?!”
“嗯?”
……
胖子活脱脱一个恶棍泼皮形象,怒目瞪视着几个商户代表。而几个商户代表,也不甘示弱地怒目瞪视着他,他们的眼神中有轻蔑、有恼怒、有仇恨、有疑惑……但很快,就在和温朔的对视中败下阵来,开始躲避温朔的目光。
原本以为,他只是年轻的总经理栗洋拉来唱白脸的小人物,栗洋随后再唱红脸,一唱一和把大家给哄劝走。
原本以为,十八、九随的大学生,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个大孩子而已,还能翻了天不成?
原本以为,他们可以用自己的神情态度,来警告胖子,警告栗洋——别小瞧我们,做生意这么多年了,谁不是社会上摸爬滚打出来的老油条,谁还没见过几场大风大浪?
你们俩初出茅庐的小子……
还是别在我们这些老油条面前,玩儿这些老掉牙的小把戏了!
但胖子这种愣头青的气势,着实压到了他们,况且正如这个可恶的胖子所说,徐先进是何等人物?想当初谁人敢惹?这胖子初生牛犊,脾气上来二话不说,找到办公室里把徐先进暴打一顿,这事儿早已经传开了,整个京大和南街商业区这块儿的商户,谁不知道?
所以,如果胖子真的把店面房都租下了……
要不要去招惹他?
和他对着干,又有什么好下场?
当然,几位商户代表倒不至于真的就被胖子给吓破了胆,问题在于,没有足够利益的前提下,谁愿意做这个出头鸟?谁,又真的能放下好端端的生意不做,去斗气惹事?
“温朔!”栗洋适时板着脸斥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坐下!”
“栗总,我实话实说啊。”温朔一副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模样,却还是给栗洋面子,坐下耸着肩膀撇撇嘴,强露出一副笑脸对着几位商户,道:“不好意思,刚才我说话冲了点儿,咱们有话应该好好说,啊,和气生财嘛,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也明白做生意的不易,所以谁也别为难谁,否则容易伤了和气。”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店面房租金上调这事儿,你们嫌租金高,我也觉得高,能花一万块钱谁他妈傻了才愿意花两万。问题是,就算我听你们的,咱们都不租,就能把租金硬给逼得降下来么?白日做梦吧各位,咱们不租,有的是人来租,谁不知道南街商业区的生意好做,多少人盯着这里的店面房腾出来呢……你们真敢安排人闹事儿?我不信!甭说我激将拆你们的台,你们要真敢这么闹,我巴不得在旁边等着吃蹦枣呢!所以啊,也甭怪我和你们唱对台戏,我想租的店面房多,如果跟你们穿一条裤子,最终鸡飞蛋打了,我找谁说理去?”
有理有据,符合实情。
几个商户老板喏喏着说不出话来,神情愈发尴尬。
栗洋和两名管理处的工作人员,心里面那叫一个佩服——这胖子,真他妈是个人才,一进屋先是几句话表态,把几个商户代表的火力吸引到了他的身上,随即猛地变脸,凶神恶煞般强硬把几个商户代表怼得一愣一愣的,而栗洋适时地插话缓和,胖子又坐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打一棒子给一颗枣的精髓,着实发挥得淋漓尽致。
“温朔,南街商业区的店面房情况,你应该很清楚。”栗洋皱眉说道:“现在当着几位商户代表的面,我也直接把话给你挑明了吧,我,不是徐先进,你以后也不要再想着用这些歪门邪道的方法,让我帮你解决店面房的问题,当然,如果是正常有店面房腾出来了,我可以优先租给你;再者,租金的上调和下浮,不是由我们管理处决定的,如果你真有本事,直接去资源集团总部找人。行了,把你的存折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