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位警察的讲述,大家都唏嘘不已,却也没有太过害怕。
因为,哪怕是一位警察向大家讲述的事件,那也是道听途说罢了,最后依旧没有为这起案件定性——尸体没找到,那几个说见了鬼的人,搞不好就是杀人嫌犯呢。
再说了,守王乡与墓区这边还隔着一座大山,就算真有那邪行的东西,还能跑到这边儿来捣乱?
就算能跑过来,这都过去好些天了……
不也没什么事儿嘛。
闲聊中,已然有工作组在村里雇佣的妇女,把做好的饭菜送了过来。
一伙人围着简易房里的圆桌,一边吃一边聊——守着考古现场的工作虽然枯燥乏味,却也清闲。毕竟,这世上胆大包天,敢于在警察的眼皮底下去古墓中偷盗的贼子,是少有的。
饭后,大家一个个懒洋洋的,有的干脆回自己屋内躺到简易床上眯觉。
温朔和杨景斌,再次去了古墓区。
站在小山包的顶端,温朔俯瞰着周边的地形地貌,双眉紧皱,神情严肃。
杨景斌站在旁边,轻声给他讲述着这座古墓的大致情况。
此处古墓的砖石结构极为严谨,通往深处墓室的墓道,以条状巨石塞入堵死,每条巨石重达六七吨,当初下葬之后,也是为了防止盗墓贼的光顾才这么做的。
但,这位列侯墓,还是被盗挖过。
盗墓贼从正面的墓道无法进入,便直接从上方,侧方勘探之后,打洞钻进墓室盗窃随葬品。
考古工作组在这座古墓的周边,已经先后发现了四处盗洞。
前期的发掘工作,也是按照盗洞的位置,进行了小心翼翼的发掘勘探,从而更清楚地判断出墓室的内部结构,为下一步对主墓室的发掘考古工作,做好更充分的准备。
所以换个思维角度看的话,又不得不承认,顶尖的盗墓贼,凭借其掌握的风水玄学知识,对古代墓葬的结构了解,分析、查找等等,各方面甚至比专业的考古人员都更专业。
比如上个月,京城西山知名的国家公墓附近,就有村民举报发现盗墓者,从而发现了一座大型的汉代古墓。
事实上,由于京城历史以来其地理位置和政治军事中心的缘故,谁都能想象到,京城周边除了为世人所熟知的帝王陵寝之外,肯定还有很多古代墓葬。所以建国前后,一代又一代考古学家们,就不断地对周边进行考察,寻找发掘。
既然有国家的支持,考古工作人员肯定拥有各种最高科技的探测仪器,而且考古专家中也多有了解风水墓葬知识的人,但就在国家公墓的附近,寻找、探测过多少次,愣是没发现那座埋藏于地下并不深的古墓,平时还经常有百姓到那座山上遛弯儿……
而那两位盗墓者是怎么发现的呢?
很简单!
他们到附近的山上转悠,然后手搭凉棚随意地看了看周边的山势地理环境,然后就判断,那座山下某个位置,肯定有大墓!
然后,哥俩儿就开始动手偷偷摸摸地挖。
也活该这颇为有才的老哥俩倒霉,小心翼翼挖了半个多月,盗洞距离打通墓室已经不到两尺远了,却被清晨路过遛弯儿的村民发现,报警,哥俩儿从盗洞里出来歇息时,警察站在边上等着呢。
“所以,我打算更深入地学习研究阴阳五行、风水玄学。”杨景斌神情认真地说道。
“这东西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会复杂到终其一生都无法悟出其中的门道,其实,主要还是一个悟字,说不清,道不明……同样的基础知识,同样的师父,有人就可以成为一代宗师,有的,则一事无成,唉。”温朔叹了口气,和杨景斌一起来到了古墓西侧一处乱世嶙峋的地方,在繁茂的植被和乱石下方,有一个被考古人员清理、扩大过洞口的盗洞,即便如此,洞口也只有不到一米的直径,盗洞内部的直径更为狭窄,一个人想要进去,只能爬行。
“尸煞就是从这儿爬进去的。”温朔肯定地说道。
“我还是很难理解这类东西的存在。”杨景斌神情苦涩,叹道:“太不现实了。”
“所以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避开下面那些人的视线。”温朔捏了捏额头,苦笑道:“我可不想失去自由身……”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举目四顾,寻找着合适的地方。
几分钟后,温朔带着杨景斌一起从西侧下山,沿着下方的河流往西走了大概有一里多地,来到了河流的转弯处。
温朔掐决诵咒,气机流转,在河边开垦的农田中走动着。
深秋时节,农田里的庄稼早已收割完毕,只余下了翻过的土地,整齐笔直的田垄,还有河边和狭窄的小土路两侧长着的一些草木,还在茁壮而不甘地迎着秋意生长。
温朔没有风水玄师的罗盘,事实上,即便是有罗盘他也不会用。
所以,只能凭借气机对周边天地自然五行灵气状态的感应,加以分析之后,再按照己身所修玄法,去做定位。
大概用了半个多小时吧,温朔站在了一处废弃的水台旁。
是那种以前乡下使用,用以灌溉的水台,呈凹形,水流入凹,两侧有高台,各站一个人,拉绳拴着一个金属制的舀子,然后有节奏地从水中舀水上来,灌入台子上面的小蓄水池,水循着垄道流入农田里,一舀一舀,极为耗时耗力。
如今随着现代化的发展,这种工具便渐渐消失。
温朔对此还有印象,小时候去大姨家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