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小雨过后,天气便有了丝丝秋意的凉爽。
这天上午十点多钟,温朔正在京大图书馆里认认真真地翻看着书籍,时而持笔在笔记本上写点儿什么。
正式开学那天,杨景斌就特意把温朔叫到办公室里,认真地和他谈了谈——其实也没什么,还是老一套,叮嘱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已然是大三的学生了!
中秋过后,九八级的考古系学生们,就会被安排参与野外实地考古作业,接下来各种考试、论文之类的会相当多。以目前温朔的专业知识基础,和同学们一起参与野外考古作业,交流探讨中,难免会露馅。
温朔脸皮厚,可杨景斌还是很注重自己这张老脸的。
毕竟,他对温朔的偏心有目共睹!
而温朔,也信誓旦旦地向杨老师保证,自己这段时间一定会努力学习,把基础知识打牢,坚决不给杨老师丢脸。
再说了,因为基础知识不足而让杨景斌丢了脸,万一有些同学私底下再愤愤不平地搞出点儿动作,到时候迫于各方面的压力,真有什么类似于皖西汉墓考古发掘、考古系国际学术研讨会了,杨景斌还怎么带他一起去?
所以嘛,为了己身的利益出发,也得废寝忘食头悬梁锥刺股地努力学习。
因为长期修行玄法,且小有所成,每日里打坐入定空灵,所以温朔如今最大的优点便是,他本就良好的记忆力比以往更好,自控力,也比以前更强了。
下决心想要做什么事情后,他能迅速投入,即便偶尔被闲杂事务干扰,也能在处理完毕后,马上恢复到学习的状态中。
而且考古学专业,实践的经验对于专业知识的学习和理解,有着非同一般的辅助作用,温朔参与皖西汉墓考古发掘、国际学术研讨会时,又谦虚勤奋好学,整天黏糊在那些顶尖专家们的屁股后面求知若渴,如今再阅读专业书籍中,一些平时一知半解的知识点,便能轻松理解,甚至可以在脑海中勾勒想象出一个近乎真实的图案、场景。
也因此,他颇为自信可以追赶上同学们的学习进度。
但就在昨天,杨景斌用现实狠狠地打击了温朔的自信——九八级的同学中,已经有三位修完了大学本科四年的所有必修课,他们开始主动找杨老师,请教论文及考研方面的相关知识、野外实地考古的经验等等。
能考入京大的学生,个顶个都是佼佼者!
温朔悲戚戚地意识到,优秀卓绝如自己这般才俊,在京大、华清这类顶尖的大学学府中,以后也要时时刻刻注意言行处事为人低调些,杜绝膨胀。
否则被打脸的风险性太高了!
这张脸本来就胖,如果经常被打……
会惨不忍睹的!
所以,需要拿出更多的时间用在学习上,否则别说赶超,能不拖大家的后腿,就是侥幸了。
腰间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温朔掏出看了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把书本收拾进肩包,起身快步到外面打开了手机接通:“哪位?”
“师,师父……是您吗?”
手机中传出了一个男性小翼试探的话音。
温朔微微皱眉,轻声斥道:“别乱称呼,我还没答应收你为徒呢。”
“是,师父。”靳迟锐尴尬道:“您在京城吗?”
“嗯。”温朔语气颇有些无奈,继而关切道:“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刚到京城。”
温朔一愣,旋即道:“你来京城了?”
“是,是的,在火车站。”靳迟锐语气有些激动地说道:“师父,我去哪里找您?”
“你自己?”温朔有些警惕地问道。
“啊,是的,我偷偷跑来的……”
“我靠,你这次是真疯了吧?”温朔哭笑不得。
“师父……”
温朔无奈,道:“好了好了,你身上有钱吗?”
“啊?”靳迟锐犹豫了一下,道:“我,我带的钱不多,师父,您,您提前也没提醒我,所以,所以忘了带拜师费……”说到这里,他又有些紧张地说道:“您别生气,我,我可以让家里给我汇钱的。”
“狗屁的拜师费!”温朔气道:“我是怕你饿死了,那,京城地儿大,你可别乱跑啊!赶紧搭出租车到京城大学南门,我接着你。”
“哦哦,好的好的,我这就出发。”靳迟锐激动不已地答应着把电话挂了。
站在图书馆大门外的台阶旁,温朔抬头望着湛蓝的晴空……
他妈的!
老子又堕落了!
人家甘心情愿交拜师费,我怎么就……
从中海回来之后,温朔偶尔也会想起这个便宜徒弟,却也不着急,更不会担忧靳迟锐被别人给拐跑——胖爷下的钩那都是带倒刺儿的,哪儿那么容易脱钩?况且,靳迟锐想要以康复的名义出院,也需要时间。
未曾想,这家伙竟然偷偷跑出来了?!
温朔琢磨着,要不要继续欲擒故纵地把靳迟锐给赶回去,省得将来再落下个诈骗、拐卖、绑架精神智障患者的罪行,那他妈找谁说理去?
不过……
从中海回京后,还真是没时间和心思,仔细琢磨过如何安排靳迟锐。
思忖着这些,温朔来到了南门外。
站在南街上放眼望去,天蓝色打底的“朔远网吧”招牌,几乎遮蔽了左右两侧。
温朔不得不感慨,自己已然算是有魄力了,入京仅两年时间,便拥有了十几家网吧,有了软件公司、网络技术培训学校、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