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死。”李白冷漠地扫了一眼满脸绝望的女鬼,又看了一眼连连磕头,满是祈求之意的白骨鬼王,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
“谁也替不了。”
白骨鬼王拼命作揖,豆大的泪水从眼眶里溢出,就如同喷泉似的,都不知道它的泪腺从何而来。
“别来这套,没得商量。”李白微微皱眉。
白骨鬼王沉默了片刻,突然发出了一声低吼,恐怖的黑色雾气升腾起来,气温瞬间降低到了冰点,居然也有一股凛然之威。
然而这点气势,对于李白而言,说难听点,连个屁都不算。
夏虫不可语冰。
它在李白身上看到的强大,只是冰山一角。
鬼王?
地狱之眼是我好盆友用不用介绍一下?
李白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白骨鬼王,一对剑眉微微挑起,哂笑道:“想拼命?”
“不敢。”女鬼推开了挡在身前的白骨鬼王,血泪溢出,哭泣道,“大白只有我这么一个朋友,不想贱妾就此灰飞烟灭才冒犯了大人......但它可从没做过坏事,更未曾害过他人性命,一心一意在乱葬岗上修行。一切都是贱妾咎由自取,还望大人开恩,只惩处贱妾一人就好,千万不要迁怒大白。”
大白?
仿佛被触碰到了心底的某一丝柔软之处,李白的神情稍稍柔和了些。
他沉思了片刻,望着满脸愤懑的白骨鬼王以及死死抓着它的狰狞女鬼,摇头道:“罢了,先不杀你。去报仇吧,不要殃及无辜,该杀的别放过,不该杀的,一个都不能死。”
女鬼喜极而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贱妾必不会伤及无辜。”
李白冷冷道:“别高兴太早,我会全程监督,若有差池,你们两个都得死。而且,就算你报完仇后,我也会让你连下地狱的机会都没有,你必须灰飞烟灭。”
这是代价。
杀人害命的代价。
以前他看到电影情节中,一些道士和尚碰上害人的厉鬼后,多半会超度他们,毕竟,这些厉鬼大多含冤而死,又被阴气蒙昧了心智,做出恶事也算情有可原。
这的确有他们的道理,但这份道理,李白不认同。
情有可原,他不原。
他只信奉杀人者偿命。
这是——剑仙的道理。
女鬼仍旧满脸惊喜。
白骨鬼王却满脸寂寥与不舍,嶙峋的爪子擦了擦空荡荡的眼眶,满脸哀伤。
……
复仇的过程简单且粗暴。
刘家请来的老和尚实力不弱,但真正的有道高僧也不是区区一个县里豪绅所能请动的。
在女鬼与白骨鬼王的联手下,付出了一些代价,老和尚很快便被车翻。
最终,刘家父子死状极惨,曝尸大宅庭院,满地鲜血,怕是这一家老小连带奴仆看到了这一幕,都要被吓出心理阴影。
负心汉倒是没事,因为这货到底是朝廷的探花郎,虽然还没下放到地方得到具体的官职,但仍有龙气托庇,不是鬼魅可侵扰的。
女鬼倒也没有多不甘心,似乎哪怕到了现在,仍旧不想杀害那个自己曾经的挚爱,这份愚蠢......也合该她被坑。
李白也不知该哀其不幸,还是该痛其不争了,说实在的,若她狠下心跪求他帮他报仇,说不准自己还真就顺手把那探花郎给干掉了。
所幸......也算是少了些麻烦。
他摆了摆手,纵横交错的剑气瞬间粉碎了女鬼因为连连杀人变得越发浑浊的神魂,他又瞥向一旁痛哭咆哮的白骨鬼王,冷冷道。
“你可以走了,以后若有作奸犯科之举,小心天剑从天而降,灭你神魂,毁你骨殖,挫骨扬灰。”
李白转身离去,那背负了剑匣的白衣身影,仿佛一枚深深的烙印,刻印在了白骨鬼王的骨子里。
满脸落寞的白骨鬼王望了很久,它握紧了嶙峋的爪子,它没有多恨李白,但到底存了一丝怨愤,你的道理,我不认同!
可是你的拳头更大。
所以,
我忍。
它扒开土,钻了进去,神态怆然。
这所谓的鬼王,并不坏,身上也没有沾染任何血气,虽是鬼王,却并不需要吞噬任何生灵来补益自身。
他对女鬼的感情,也并非是男女之爱。
而是情。
再纯粹不过的朋友之谊。
杀我友人,终有一天,我要讨回公道!
这是白骨鬼王的道理。
李白很清楚这一点,但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他杀的人多了去了,恨他的人能够从泰山山顶排到山脚无数北夷人因他而家破人亡。
但是,
谁能杀我?
谁敢?
贼膨胀!
......
曾经宛如世外桃源一般的迁安村已经彻底被毁。
花家举家搬到了这座县城外的庄园里,当地县贵豪绅其实大多也不住在县城,往往在外拥有庄园,可以做到自给自足。
这庄园其实就算是花弧这开国县男的封邑了,县男不算大爵,但加上开国二字就不一样了。
只是如今不比商周时期,封爵没有实际意义上的封地,就连其余几国还保留的食邑都没有,只是虚封,但开国县男可以从朝廷那里领取一份不菲的俸禄,换作一些偏远封地上,可比从几百户人的产出中收税抽成要值多了,再算上皇家赏赐的这片庄园,每年结余起码能有数百两银子。
所以花弧如今的日子明显没了以往的捉襟见肘,显得相当宽裕:大庄园里鸡犬相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