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重塔下,千夜看着眼前的自称羽衣狐的女高中生,虽然神态依旧从容,但他的右手上已然夹着一张明黄色的符箓。
待到僧人将五重塔周围的游客驱赶开来之后,无论是千夜还是羽衣狐,眼神都变得锐利起来,空气仿佛也为之凝结,大战的气氛一触即发。
“阴阳二炁结而成雷!”千夜口中轻喝,手中明黄色的符箓无火自燃,被他朝着羽衣狐的方向扔去,随着符箓指引,一道粗大的雷霆从天空中劈下,轰鸣的雷霆之声,顿时传遍了整个醍醐寺。原本恋栈不去的游客顿时开始慌乱,幸而有醍醐寺的僧人指引,才狼狈的逃离了五重塔的方向。
“五雷天心正法,果然名不虚传。”自称羽衣狐的女高中生此时略有些狼狈,身上的衣物略有些焦糊,头发也有些散乱,但无论是千夜还是蜜虫都看得出,这只是表面上的狼狈,刚才一道雷霆,并未对她造成伤害。
但是一旁的土御门晴信似乎没有看出这一点,只是觉得眼前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少女,被一道闪电劈的如此狼狈想来也没有什么本事,于是拔出了自己所携带的退魔刀,一个突刺朝着眼前的女高中生攻了过去。
土御门晴空和土御门晴香大惊失色,没有想到一贯稳重的土御门晴信会做出这样无谋的举动,只得大喊道:“晴信!不要!”然而这时已经来不及了。
冲到这名自称羽衣狐的女高中生近前的土御门晴信脸上刚露出得手的兴奋神色,便被她抬起右手,轻轻虚握禁锢在了空中。
“小玄逸你看,人类是一种多么脆弱的生物。”这名自称羽衣狐的女高中生脸上带着轻蔑的神色看着被自己禁锢住的土御门晴信说道:“这还是晴明的后裔,竟然也如此的不堪,我只不过是小小的引诱他一下,他便这样傻乎乎的踏入了我的陷阱。现在,我只要轻轻一捏,就能把他捏成肉酱。你说我要不要杀了他呢,小玄逸?”
千夜看着被禁锢住的土御门晴信与自称羽衣狐的女高中生,脸上一副玩味的神色:“优柔寡断可从来不是你的习惯,葛叶阿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当年我已经灭过一次土御门家满门,区区一条性命你不放在心上,我同样也不会放在心上。”
自称羽衣狐的女高中生见千夜不受威胁,笑了一笑说道:“果然不愧是当年大唐司天台第一杀神,五官正中执掌天下刑杀的秋官正,千年时间,小玄逸你的杀性还是这么重啊。”
“司天台五官正执掌四时,春主祭祀,夏主兵戈,秋主刑杀,冬主工造。身为秋官正若是杀气不重,又如何镇得住一干邪魔外道?”千夜说着,右手在空中一划,将空气划开了一道口子,探手进去,抽出了一把连鞘的横刀。若是桥本奈奈未和白石麻衣在,便可认得出,这是她们在此间面对千夜的幻影时,千夜幻影手中所拿的那柄横刀。
只是此时的这柄横刀与桥本奈奈未与白石麻衣当时所见的千夜幻影手中的横刀相比,即便收敛在鞘中,亦散发着凌冽的杀气,仿佛这不是一柄横刀,而是一头沉睡的凶兽,一旦出鞘,便要择人而噬。
千夜右手握住刀鞘,左手虽然垂在身侧,但已然手掌虚握。若是千年之前熟悉千夜的人,便会知道,左手刀才是这位司天台第一杀神得以横压天下,令一切邪魔外道听到“叶寻”这两个字便瑟瑟发抖的原因。
“右手刀出,只刑不杀,左手刀出,无物不杀,刑杀天下,秋官叶寻。”见千夜拿出了横刀,这名自称羽衣狐的女高中生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语气郑重的念出了仿佛打油诗一样的话语:“没想到,一千年后,我还能见到这把令大唐妖界都闻风丧胆的沥血刑刀。我可是还记得,一千年前我第一次看到这把刀时你说的话,你说……”
“沥血原本只不过是把普通的横刀,因为本官用它杀了太多的妖魔,沾染了这些妖魔临死之前的怨气与煞气,这把刀才显得如此不同。”千夜又将千年前的话语重复了一遍,握住横刀的他似乎气势也发生了改变。原本的千夜虽然有些令人望而生畏,但依旧让人觉得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但握住这柄名为沥血的横刀之后,他便如同一把利刃从鞘中拔出一样,散发出慑人的气势,让即使只是站在他旁边的土御门晴守和土御门晴香二人都感觉到皮肤如被同刀割一般的刺痛感。
“看来小玄逸你是不打算谈咯?”自称羽衣狐的女高中生看着千夜手中的横刀,眼神有些危险,虚握的右手也在逐渐收紧,令得被禁锢在空中的土御门晴信发出想要惨叫但又仿佛被堵在喉咙里的声音。
“四百年前我倒是想好好和你谈,但是你那时是怎么回答我的呢?”千夜的左手已经搭上了刀柄,右手扶住刀鞘收在腰间,左腿往前迈了半步,仿佛就要拔刀出鞘。
“小玄逸,只要你让我取出五重塔内被你封印的妖身,我就离开京都,不伤一人如何?”感受着千夜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自称羽衣狐的女高中生似乎在妥协。
千夜的动作不变,上身微躬的说道:“取回妖身?葛叶阿姨,不,羽衣狐,你觉得我有这么傻吗?让你取回八尾狐妖的妖身,恢复了力量,区区京都你恐怕早就不放在眼里了吧?你的目的是东京吧?”
“果然不愧是小玄逸,既然你已经看穿了,那就没得谈了。”自称羽衣狐的女高中生眼神一变,抬起的右手猛地一握,禁锢在空中的土御门晴信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