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城,依然伫立在血海中的孤岛上,显得那么卓尔不群。
“怪哉,为何本王眼皮一直乱跳?”
王府花园中,一个雄壮威武的中年男子,疑惑地喃喃自语。
他就是血魔王,曾经以一己之力硬刚过天下妖王的男人。
就在这时候,一名属下前来通报:“大王,天机先生来访。”
“来得正好!”血魔王神色一动:“快快有请!”
片刻之后,他在大厅里,见到了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人。
血魔王孤独一生,和他有仇的生物多如过江之鲫,和他有交情的则寥寥无几。
从某种意义上说,血魔王才是人类俗称的强得没朋友的人。
算上已经飞升和陨落的强者,真正能称得上血魔王朋友的生物,不超过五根手指头。
眼前这个人,恰好是血魔王为数不多的一个朋友。
那是一个儒雅的中年文士,手持白纸扇,颇有出尘气质。
他的来历是一个谜,没有人知道他是妖是魔,也没人知道他的本体是什么。
人们只知道,这个人已经成名五百年。
他的名字不在封号榜,整个二阶进化世界都有着他的传说。
五百年前,他从深山中走出,径直去了银狐城,与银狐王坐而论道。
两人唇枪舌战三天三夜,不分胜负。
一年后,他孤身深入孔雀岭。
二阶天域有智慧的妖魔都知道,那是孔雀王的领地。自孔雀王占山为王之后,就立下了一个规矩:凡雄性进化生物踏入孔雀岭,杀无赦!
数百年来,这个规则从未有人打破。
直到那个人出现,令无数妖怪大跌眼镜。
他不仅去了孔雀岭,还小住了三日。
有传言说,孔雀王将一件心爱的宝物,赠予了那个人。
两年后,那人又去了一个更刺激的地方……血海!
那时候血魔王早已成名,凶名昭著,一般妖怪提起去血海,那就是找死。
但是那个人去了,并作客了七日。
临走的时候,血魔王居然亲自送他出了血海。
这还不算完,送出血海之后,血魔王不舍地望着那人的背影,一脸的依依东望……
从那以后,此人的名头,彻底响亮于整个二阶进化世界。
和妖魔的天赐封号不同,他的名字比较特殊——天机子!
没人知道这个名号是天赐的、还是自封的,这已经不重要了。天机子最令人称道的,就是善于解决麻烦,而且不用武力便可解决一切麻烦。他成了各路妖王的座上宾,小到妖王的老婆难产、大到两个妖王开战,天机子都能解决。
他行踪不定,有时候一年出来几次,有时候一百年都难得现身。
久而久之,有些妖王把请到天机子当做一种荣耀。这种情况,就好像人类老百姓开生日宴会,如果请来了一个大明星,那绝对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情。
“天机兄,快请坐。来人,速速把好酒好菜端上来!”血魔王在天机子面前毫无架子,像个粗犷豪迈的北方大汉,热情得不行。
天机子从容落座,姿态优雅,笑呵呵道:“前些日子听说出了一位天王,引得各路妖王议论纷纷。在下心血来潮,算了一卦。”
“卦象如何?”血魔王追问道,他对于那位传说中的天王,也有强烈的好奇心。恰好眼前这位天机子学究天人,占卜之术比起银狐王有过之而无不及,正好找他八卦一下。
“那卦象显示,有些模棱两可。不过,多少与你血海一脉有些关联。在下也是一时拿不定主意,故而前来叨扰,还望见谅。”天机子说道。
一听那卦象和自己有关,血魔王更好奇了:“老朋友,别卖关子,快说说那卦象。”
天机子淡然一笑,说了十个字:“蜃皇镇龙山,天王隐幽冥。”
“天王在幽冥之地么?有点意思,如今那些老东西个个都想查清楚天王底细,他隐藏于幽冥之地,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不过,这与我血海有何关联……啊!”血魔王说着,突然惊呼一声,猛地一拍脑门儿:“遭了,我说我为何眼皮直跳,原来如此!”
“小郡主可是去了幽冥之地?”天机子顺势补了一刀。
血魔王没有问“你怎么知道”这种蠢问题,天底下天机子不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多。他哭丧着脸,欲哭无泪道:“去了,我命哑魔将与周军师陪她走了一趟。”
天机子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血魔王明白这声叹息的意义,垂头丧气道:“天机兄,怪我,此事怪我。当年你送我八字真言:一入幽冥,命运不定……本王牢记这句忠告,此生从未涉足幽冥之地。没想到阿萝纱那丫头天生叛逆,我越是用那句忠告教育她,她反而对幽冥之地更加感兴趣!”
天机子道:“血魔兄历来行事果断,你若不放行,小郡主也无可奈何。”
“此事说来话长,天机兄,你也知道,阿萝纱自幼特立独行,和寻常妖魔大相径庭。我不久便要毕死光,与其趁我闭关时她一个人偷偷溜出去,倒不如让哑魔将陪着她。”
血魔王显得懊恼不已:“也怪本王当年一时失言,一甲子前,阿萝纱便想去幽冥之地看看。我那时说她年纪太小,等她一百岁之后再谈此事……时光荏苒,今年这小妮子已过了百岁寿辰,本王不忍失信于她,所以……唉!”
看得出来,此刻血魔王已经乱了方寸,有些失态了。
关心则乱的道理,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