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石头湿滑混着泥水,让男孩手一下没有抓稳坚石,伴随着男孩害怕无助“啊!”的一声呼救,最终仍然掉落下去,“砰”的一声,坠落半路遇到了一颗树干,男孩紧紧地抓着树干,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他拼命的想向上爬,又接着想抓住岩壁的石头。“咔嚓”一声细小的树干原本就断裂开来,如今荒夜睁着惊恐的劳累的眸子一下坠落到地面上。
荒夜静静躺在地上,痛不欲生,浑身鲜血淋漓,伤口肆意的涌出鲜血,任由冰冷无情雨水打在身上,打湿伤口,他浑身疼痛无力,雨水汗水血水混为一体,黑暗中不知道谁是血谁是水。浑身撕裂的疼痛就像无数嗜血的蚂蚁啃咬着身上的肌肤,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疼痛的感觉吗?
“原来……没有人能拼了命的为了我。”小男孩一边绝望的流着泪,一边无力的自言自语,麻木的手臂和双腿无力的躺在地上,心头冰凉,他想一定要爬起来,没有人能帮自己。
他奋力的一手抓住山体冰凉坚硬的石头,吃力的支撑着身子重新爬起,他不能放弃,不能!
小男孩咬着牙,泥泞肮脏的石土和猩红的血液已经让他显得无比狰狞和恐怖,犹如地狱爬出的没有灵魂的幽魂,恐惧荒凉。
就在这时,在漆黑的夜雨中,一闪出现一个穿着黑色衣裳的人,玄黑的衣裳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风吹起衣角“哗哗啪”的声音。忽然间他一把抓住男孩伤痕累累的小手,接着“嗖”的一声,黑人带着小男孩一个飞身就跃上了山顶。而男孩被这须臾如缝的一切吓得一动都不敢动,这个人浑身强大的气场让他喘不过气来。
男孩心中无比的敬畏又恐惧,雷雨交加的夜晚,闪电乍现,面前的黑衣人就像地狱的主宰者,现在这高高的山顶之上,面色沉静的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去拔血骨草!
血骨草根系延绵的山体,只见黑人手心青黑色的光芒一闪,巨大坚硬的山体便出现了一条条裂缝,毁天灭地之势蔓延而下,在漆黑的裂缝中闪出血骨草百年累积的刺眼光辉,光芒万丈照亮着这漆黑的夜色。
黑衣人轻巧地拿起了那血株骨草,血骨草在他手里被雨水打湿,他极为面无表情的将它递给了略有慌张的小男孩。
就在这时高大延绵的山体突然崩塌,雨水夹杂滑落,泥泞的滚石坠落而下掉落山脚。黑衣人无声一把抱住荒夜,身体一闪,将他带回草屋。
高高的山突然崩塌,在这漆黑的夜色中石流的翻滚显得格外诡异莫测。
滚滚的泥水带着巨大的石流从山上沿着山体坠落而下,山下小小草屋支撑不起泥石流勇猛的冲击,眨眼瞬间就被夷为平地,而在屋内身体滚烫意识不清的荒夜父亲瞬间尸骨无存。
这个夜晚太过无情,无情到带走了这个小孩最重要的人,但却没有带走他心中满腔的悲愤与无助,雨水打湿,更加沉重。
小男孩呆愣着,无助的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小小的草屋早已不见踪影。他的泪水不自觉的从湿红的眼眶喷涌出来,夹杂着冷漠无情的冰凉的雨水,罪恶的想磨灭小男孩心中的悲痛。悲愤的哭泣,眼神失控,悲痛万分。
第一秒,悲伤绝望犹如洪水漫天摔过,无情粉碎这世上所有的幸福快乐。
第二秒,麻木无措犹如冰冷寒霜蔓延脚踝,冻结心脏。
第三秒,男孩对着天空一声绝望的呐喊,原本青黑色的墨发顺着雨水的垂落一夜变白,冰冷的雨水打湿了荒夜雪色的长发紧紧贴在后背,雨中,男孩的背影极为苍凉无助,
黑衣服的人睁大了双眼,他知道,这就是他寻找了百余年的继承人。
在一闪一闪喧嚣着愤怒的雷雨中,他的心也在慢慢死去。
一夜之间,坠落进生命的谷底。
幸福与快乐都成为过去。为何他毫无预兆就变成了最痛苦和无助的人?
小男孩悲戚过后被黑衣人带到了亚特斯特西之离极的无尘殿,他空荡荡的心灵却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了父亲,他的心里没有活下去希望。
虽然黑衣人救了他,但是他在这里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多少同门的打压,歧视,谩骂。
“无父无母的怪物!哈哈哈”
“怪物!”
他心的温度更加冰冷无助,年复一年,男孩极力学习典籍神术,不知疲倦的麻木练习。这一天,黑衣人坐在大殿上,叫过小男孩,一眼平静的看着他:“今天正式收你入门,赐名荒夜。”
“还不赶快见过赴尘上傅!”旁边的师兄怒目而视。
赴尘的管教极为严厉,荒夜只要有一处没有做好便会得到狠狠的抽打,一次次冰冷的鞭子抽打,心头一次次的坠落,身体伤痕累累,心里更没有一处不流血。
最残忍的是,荒夜继承了赴尘异于常人的天秉,无限神祈,每一次流血过后,伤口便会流窜出神祈之力,愈合伤口,荒夜几次想了结自己,结果都是一样。
在这脱离亲情的生存中,荒夜的心,一次次变得孤独,一次次变得无助,一次次心中独自流泪,一次次独自修补内心的伤口流血结痂后而一次次变得坚硬。
都说时光是最治愈伤口的良药,可是他的伤口他怎么会忘?怎么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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