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纳税在途径襄城的时候,遭遇了山匪。襄城通贯南北,乃是苓岚连同几个南方的几个州府的必经之路,想是山匪在那早是下了埋伏。”
“路线是没有问题,可是这帮山匪能耐倒是通天了,居然的能够准确的知道饷银运送的时间和路线,并且整整三千万两,这意思是说,去了一车银子,便被劫了一车。”
夏特进一面缕着胡须,一面凝重的说着。“呵,花月之大,却是多少年没有出现过这般的狂妄人物了。”
“夏特进的意思,怀疑……其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不知道,只是这襄城,看起来不太平。心头总是觉得有些堵,像是感觉要发生些什么。”
“三司协同六部,已经差遣了专人前去调查,想是很快会有了结果。”鞠程虎回复。
“那是最好。然而关键是,这批银子……是否能够追的回来。周老的顾虑是,距离付给西南军方的饷银的日子,可是不远了呢。”
“按照报告来的兵丁的数目,今年的军费是三千四百万两。陵岚一主城,北域五府的赋税倒是来了,今年收成不好,也是勉强的够了本来的数目。三千万两的缺口,却是个难题。”
“可军费得给,那帮当兵的,明眼人谁都知道西南和陵岚的关系越发的紧张。之所以石柱天不动,完全的是因为吾等尚且每年的付给他们庞大的军费勉为联系。近些年,随着石柱天麾下日益的强大,这种关系变的越发的微妙起来。”
夏特进一面说,一面视线直是往面前人身瞄。“谁都不知道,若是军费一朝凑不,西南会不会出了乱子。”
“石柱天手握花月过半兵甲,盘踞一方,这的确是一个隐患。”二人都是心如明镜,那眼神谁都是看的明白的。
夏特进是想要告诉鞠程虎这个问题,是想要鞠程虎离开想想法子,看能否把这问题给处置了。吏部是管钱的,吏部不出点血本,那么这么的重大的事,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够处置的了呢?
“是天大的隐患。”夏特进咬嚼字的纠正着、重复着、强调着,“奈何花月无主,即便周老在,可是经年累月,面对这样的一位有实质兵权的大将,周老的威严也隐隐的有要压不住的趋势。”“故刚才人多没有敢问,周老特地的吩咐让老夫人少的时候单独问问你。这三千万两的缺口,是否能够补的?”
意思再清楚不过了,这三千万两的缺口。
夏特进希望吏部补。
是回答问题的时候了,是做出抉择的时刻了。
像是一个旅客行走到了一条三岔路口,前进方向分歧,是必须做出一个选择的时候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周遭除却了两人之外近处没有一个人在。空气传来偶尔的不知道什么方向出来的风撩动树叶的窸窣,却是成了这里唯一的声音。
突然的有些压抑,好像是风雨将至,乌云满天。整个天空都深邃的、阴暗的,压的低低的,仿佛整个的要从天塌下来似的,一种极致的压迫,压的人甚至是呼吸都有些艰难。
“不瞒大人,国库拮据,怕是再也拿不出这样的一笔天数字。”良久,鞠程虎有气无力的吐出一句。
“果然,不行吗?”
“如果是三百万两,那么从其他项目的支出尚且的可以勉强凑凑。然而三千万两,那可是三州的一年的全部赋税。凭着区区的一个苓岚主城,是决计支撑不起来的。”
“这样……”
“没有其他的法子了吗?”
“唉,吏部也难啊,花月一年的支出项目繁重,如旧发生这样的事……除非,是能够追回那一笔丢失的饷银。”
“追回,谈何容易?”
“下官回去再想想法子,算算国库的存量。只是也别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国库……下官是冲着夏特进的面子才敢实话实说,着实是……举步维艰。”鞠程虎弯腰道了一个福,准备离开了。
“老夫明白,如此,有劳了。”
“代下官问候周老。”
“一定带到。”
“下官告退。”
“慢走。”
一顶华丽的轿子,一队十来人的随从,渐远。
大户人家专属的地段,一路空荡荡的看不到多少的人,轿子慢悠悠的晃着。似闲庭漫步,倒是惬意。
“大人。”
“恩。”鞠程虎坐在华贵的马车,闭目养神。对于随从小斯凑在窗边小声的询问,他更多的是漫不经心的应付。
“太师府里,这账算出来了?”
“算出来了。”
“数目如何?没有人生了怀疑吧?”
“哼,那帮小斯当真的是手暗,什么都敢往面报。那样的天数字,亏得他们也有熊心豹子胆。”
“啊?算出来的数额很大吗?”
“岂止是大,简直是荒谬。”鞠程虎睁开眼睛,嘴角挂着一抹弧度,像是嘲笑、像是傲然。
“那会不会有人怀疑,不会有人查出些什么来吧,会不会……”
“放心,怀疑归怀疑,只是出了这档子事情,倒霉的最多是那襄城的一班官吏,也到此为止了。”
“是,是,大人英明。”
“昨儿个看的城南的那座府邸如何了?”
“已经找到了卖家,只是出价高出了预算一成。”
“不买怕是那小妮子府闹去,一成一成,买。”
“是,大人。”
“可得处理好,本官不想麻烦。”
“大人您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做了,您且瞧好吧,绝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