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上的行书书体,笔意独特,其上附有灵性,仿若这些字迹,都活过来了一般,使得整幅行书书法,变得犹如流水一般,连绵不绝,让人一旦看之,无法停顿,一气呵成。”
说着,许询又看了看王羲之,“在此幅书法中,我还看到了逸少兄的小楷真意,平和简静,或许是这幅书体的创造者,认真精研过你的小楷,然后将笔意融入了这行书之中。”
“在我看来,这幅行书书体,精妙绝伦,灵韵盎然,比起世上大多行书,都要更加出众,甚至可以与逸少兄的行书堪比。”
他低头望了望这幅书法,最后目光停在了陈逸所留下来的名款之上,随后再次感叹的说道:“陈公子能够将这种书体的笔意如此完美的展现出来,可以说得到了这种书体的真意,如此年纪,书法便有着这般功底,实在是百年难遇,旷世之奇才也。”
本来在王羲之讲述陈逸的书法能力时,他的内心还稍有一些疑虑,认为王羲之可能是十分重视这位年轻人,然后夸大了一些,可是如今,看到了陈逸亲笔书写的行书洛神赋,他才真正知道,或许没有夸大,反而是过谦了。
“许先生过奖了,这幅书法,断然无法与王先生相比。”陈逸拱了拱手,轻轻一笑,别人无法认出这是他自创的书体,他自然不会主动的夸耀。
听到了这许询和陈逸的话语,王羲之笑了笑,然后看了看王操之,接着问道:“子重,这幅书法,你看出了什么。”
王操之又低头望了一眼书法,随即开口说道:“父亲,如刘叔说的一般无二,这幅书法精妙绝伦,除了父亲您的笔意之外,我还感觉到了一种古朴之意,似乎是昨日陈先生所书写的章草,能够将这些笔意,融合入行书之中,让人叹为观止,想必此书体的创造者,也是一位书法绝世之人。”
“陈先生的书法之能,当真是让人为之震撼,是许多当世书法家,也无法达到的。”
他虽然看出了这幅书法中,有着一些章草古朴之意,但是在他看来,或许昨天的章草是陈逸自己融合的,但是也绝对会有着一个书法超群之人,在旁边教导,否则,单论其自己,甚至无法将他父亲的小楷临摹成这般模样,更不用说融合章草了。
能够将这种书体完美的表现出来,陈逸的书法功力,要远超于他,就像是他父亲的小楷书体,天下闻名,可是能够临摹出他父亲五成功力的人,已然是廖廖无几了。
而陈逸这幅书法,表现完美,几无缺陷,可以说是有着十成的功力。
不单单是书体,将书法内容,与书体融合,产生独特的意境,哪怕是他,也仅仅只是刚刚触摸到门槛而已,根本无法做到陈逸这般。
看到小楷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与陈逸有着一些差距,当看到章草书法时,他的内心,已然是对陈逸充满了敬意,更是有了一些仰望,而此时,看到这一幅行书洛神赋时,他的内心,有的只是高山仰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