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鸦雀无声。
原本喧闹的人群,在这一刻,突然全部安静了下来。
断臂之痛的张妙嫣,也闭上了嘴巴,目光惊恐而怨毒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她似乎直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修为被废的杂役,到底是如何突然之间,就撕断了她的手臂的。
“狗杂役!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她咬牙切齿,突然跳了起来,手中剑芒一闪,便尖叫着向着夜子初扑了过去。
夜子初站在原地,微微摇头,道:“看来,你还是没有任何忏悔。”
说罢,身子一晃,避过了剑芒,在与她错身而过的一刹那,猛然一脚踢在她的膝盖上!
“咔嚓!”
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响起!
张妙嫣“噗通”一声,便跪爬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张大嘴巴,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全身痉挛般的抽搐起来。
夜子初走上前,一脚踩在了她那持剑的手上,稍一用力,“咔擦”几声,她的整个手掌骨头,全部碎皮!
“啊——”
直到此时,张妙嫣方张大嘴巴,发出了一阵凄厉之极的惨叫声!
台下众人,脸色皆变。
白沧海疾掠到生死台前,怒声呵斥道:“小杂役!还不快快住手!”
夜子初转过头,目光戏谑地看着他道:“住手?那么,白长老,我若是住手了,你是否可以还一个公道呢?”
白沧海满脸阴沉,眼中满是森寒的杀意,怒道:“你杀了她,你也活不了!”
夜子初耸了耸肩,淡淡地道:“这是生死台,我凭本事杀人,为何会活不了?难道,白长老觉得自己德高望重,实力强大,除了可以随意诬蔑打残弟子以外,还可以无视门规,为生死台上的死人报仇?”
“你……”
白沧海咬牙切齿,刚要继续威胁,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道苍老而冰冷的声音:“白沧海,莫非你年老体衰,记性不好,连我派的门规都忘记了?”
听到这个声音,白沧海脸色顿变,转过头看去,一名满头银发的老者,从人群外走了过来。
此人名古风,乃守望峰的镇守长老之一,虽然只有阳师后期之境,但实力和声望,在听雨宗之中,绝对可以碾压任何阳师之境的高手!
白沧海慌忙低头,执晚辈之礼,脸色阴晴不定地道:“古师叔,是晚辈鲁莽了。”
古风冷眼看着他,丝毫不给他面子,道:“生死台上定生死,这是我宗门早已立下的规矩。即便是宗主前来,他也不敢插手。白沧海,你虽然没有动手,但却出言威胁生死台上的人,并且还是在他未下生死台之前。你觉得,你该当何罪?”
白沧海低着头,眼中满是恼恨之意,恭敬地道:“请古师叔责罚。”
古风脸上露出了一抹讥讽之色,走到了他的面前,随即,猛然一脚踢在了他的膝盖上!
白沧海猝不及防,“啪”地一声,单腿跪地!
不仅他吃了一惊,就连四周围观的外门弟子,也皆是吓了一跳。
这守望峰的古长老,向来不管事,也不会得罪任何峰上的长老,为何今日,竟然会突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而且不给白长老任何颜面呢?
白沧海抬起头,满脸愕然地看着面前的老者,顷刻间,怒火中烧!
“怎么,不服气?”
古风满脸杀意,道:“你在我守望峰违犯门规,理该有俺……老夫处置!难道,你还想要让老夫去把宗主请来评理不成?”
白沧海毫不掩饰脸上的恨意,但是,此时确实理亏,的确违犯了门规。
他咬牙切齿了一番,只得隐忍下来,站起身,准备离开。
而此时,生死台上的张妙嫣突然尖叫道:“别杀我!别杀我!我还不想死,求你了……我说,我说……”
白沧海心头一跳,目光阴厉地看向了生死台。
生死台上,夜子初的脚,已经踩在了张妙嫣的脸上,毫无怜香惜玉,几乎把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蛋儿给踩的变形!
张妙嫣又惊又俱,终于认清了现实。
不管对方是低贱的杂役也好,还是她是高高在上的外门弟子也罢,现在,她的小命,完全掌控在对方的手里。
什么前途,什么男人,什么长老,此刻在她的心中,都没有她的命重要!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张妙嫣惊恐地哭了起来,道:“夜师兄,当初是我故意陷害你的,是林子枫害怕在青云试上被你打败,然后怂恿我和我兄长,设计陷害你。还有白长老……”
白沧海顿时脸色大变,怒喝道:“张妙嫣!你胡说八道什么?”
张妙嫣身子一颤,嘴唇哆嗦起来。
夜子初弯下腰,捡起了她的玉剑,锋利的剑尖,触在了她的眼珠上,冰冷而森寒的寒意,几乎吓的她魂飞天外!
“我说!我说!”
张妙嫣再也没有任何犹豫,惊恐地道:“林子枫一开始就给白长老送了几件宝物,包括那只金丝鼠,他们……”
“贱人!你怎可血口喷人!”
白沧海在生死台下,暴跳如雷,几乎要跳上生死台了。
古风本要动手,忽地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立刻悄无声息地退进人群,消失不见。
夜子初手中的玉剑,微微颤抖,心中的仇恨之火,滔天而起!
原来,白沧海在动手之前,就早已被林子枫收买!
而他还傻傻的以为,这位白长老,也只是被蒙骗了,之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