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休这一番对于刀的解释让杜广仲感觉很新奇,他虽然是关中刑堂的老人,可惜他父亲和他爷爷那一代其实都是寻常的低级捕快,甚至连一个外罡都没出过,到了他这一代就已经是他杜家历年来的最强者了。
这种级别的武者在江湖上的实力只能算是不错,可以说是初入踏入了武道的门槛,对于一些武道上的理解可是粗糙的很,对于他们来说,刀就是刀,还能是什么?
而现在听了楚休的话,杜广仲却好像是领悟到了什么一般,竟然还沉思了一会。
不过随后杜广仲便反应了过来,自己到底是干嘛来了?
他忍不住对楚休道:“楚大人,这都一个时辰了,您究竟想要干什么?总不可能是光跟我谈刀论剑吧?”
楚休摆了摆手道:“没事了,你可以离开了。”
楚休的这番话顿时又让杜广仲一愣,随后眼中便露出了一丝怒意来。
眼前这楚休若是没有巡察使这重身份的话,他早就跟对方翻脸了。
把自己找来,干坐了一个时辰,说了几句话就让自己走了,这算是什么?在耍他?
杜广仲轻哼了一声,不满的转身离去。
只不过在杜广仲转身的一瞬间,楚休收刀入鞘,他眼中流露出的锋芒竟然丝毫都不逊于被他擦的闪亮的红袖刀。
而此时伍思平的房中,伍思平三人等的也是有些着急了。
之前他们以为杜广仲只是去跟那楚休虚以委蛇,应该很快就会出来了。
结果这都一个时辰了,双方到底在说什么?就算是虚与委蛇也用不到这么长时间。
伍思平倒是派自己的心腹手下去看了,可是并没有什么用,楚休的书房大门紧闭,他根本什么都听不到,这就让伍思平有些心下疑惑了。
就在这时,杜广仲也是回来了,伍思平连忙道:“老杜,那楚休跟你说什么了?”
杜广仲下意识道:“没说什么啊。”
此话一出,伍思平和刘成礼以及秦方三人的目光都变得有些不对了。
楚休把他叫到书房里面密谈了一个时辰,结果现在杜广仲却说楚休没说什么,这敷衍的味道也太明显了一些好不好。
感觉到三人的目光,杜广仲连忙道:“我是真没说什么啊,那位楚大人只是找我说了几句关于刀法之上的东西而已。”
此言一出,伍思平顿时冷笑了一声道:“以前我倒是没看出来啊,你老杜的刀法竟然如此高深,高深到让上面派下来的巡察使大人都亲自讨教的地步,但关键是这话你自己信吗?”
杜广仲一阵无奈,他急忙道:“你听我解释……”
伍思平直接一挥手打断了杜广仲的话:“老杜,你我四人现在是一损俱荣一荣俱荣,无论那楚休许诺你什么,都只是空头支票而已。
贪墨税收这可是大罪,没人捅出去那怎么都好说,一旦捅到上面去,我们完蛋,那楚休也是一样保不住你!
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楚休到底跟你说什么了?或者说他到底许诺了你什么条件?”
杜广仲此时都是一副抓狂的表情:“楚休当真是什么都没跟我说,也没许诺过我什么,你让我怎么交代?”
伍思平冷笑了一声道:“好好好,杜广仲,我倒是小瞧你了,这么快就决定对新来的大人投诚,你这是准备雪中送炭烧冷灶?
那咱们就等着瞧,看看这笑到最后的会是谁!”
话音落下,伍思平直接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去,刘成礼和秦方也是深深的看了杜广仲一眼,同样离开。
不管在什么地方,叛徒永远都是最可恨的,显然在他们看来,此时的杜广仲就是一个叛徒。
看着三人离去,杜广仲的心中顿时一沉,事情貌似有些大条了,这个误会怕是解释不清楚了。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了楚休之前的举动,莫名其妙的把他喊过去,结果一句话都不说,也只跟他谈了几句莫名其妙的东西就让他离开,这该不会是楚休故意的吧?
一想到这里,杜广仲的心中顿时一寒。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楚休也未免太过可怕了一些,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许诺便已经让他们四人之间出现了一些裂痕。
杜广仲有些失魂落魄离开,他现在满脑袋都在想着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跟伍思平他们解释清楚。
但问题的关键是他说的就是实话,楚休根本就没跟他说什么,现在他再回去跟伍思平他们说楚休跟他许诺了什么东西拉拢他,伍思平他们会信?
就这样杜广仲纠结了一晚,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眼下他们四人其实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互相之间没有利益存在,但却有着各自的把柄在,他们若是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闹翻了,那得利的便只有楚休!
第二日清晨,杜广仲刚刚从自己的住处出来便碰到了楚休。
因为昨天的事情,杜广仲猜到自己是被楚休给算计了,所以他对楚休没什么好脸色,而楚休却是上去打招呼道:“杜捕头起的够早的,今天跟我去一趟关中总堂。”
杜广仲皱眉道:“去那里干什么?”
楚休淡淡道:“去干什么不用管,难道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杜广仲刚想要找借口拒绝,楚休便沉声道:“不要拒绝,别忘了,现在我是巡察使,我让你暂时把手下的事情全都放下,难道不行?”
杜广仲咬咬牙道:“当然行!”
官大一级压死人,就算楚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