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低估自己潜在的敌人,不仅是一种不尊重,更是一种愚蠢的盲目自大的行为,那只能衬托出自己有多么的无能。
但是这却好像是烙印在血脉当中的原罪一样,成为了秩序的一部分。
这令我感到讽刺,又一次切身体会到了所谓秩序的力量。
真正的错误从来不在乎究竟知道与否,它只是在于会不会做出来,在何时做出来。
那在历史上发生过的事情告诉了所有人,无论有多么的清楚,我们曾经所犯下的错误,都无法阻止未来会犯下的错误。
我们真正所熟知的,是自己永远不会改变那卑劣的本性!
但是,这却是让我自己感觉到不齿,因为我本不应该犯下这样的错误的。
这其中是因为发生了一些其它的意外!是布伦希尔德打断了我的计划,让我产生了误解。
在面对庞大的信息量,我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所以无法保持足够的清醒,刻意的忽略了这件事。
而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开始变得很怀疑,布伦希尔德会不会是故意给我添乱的呢?
毕竟她的出现,太过突然了。
而在出现之后,她用绝对的暴力碾压一切,恍惚间居然让我产生出了一种凌驾在生命之上的错觉。
这种该死的主宰一切的感觉,才是我低估这个家伙的真正缘由。
还好,我没有因此而犯下什么样的错误,我也并未在战场上跟他交手。
这让我能在不承受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因此带来的损失时,能够不痛不痒的反思。
然而,这次的教训对于我而言真正的意义却是,以后最好在专心做一件事情的时候,警惕那些被忽略的干扰!
正是因为被忽略,所以才会导致失败的发生,或许是时候扩充一下我的队伍规模了?
我如是想到,并且抱着这样的心态,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回来,继续关注眼前的战场。
我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古瑞托斯,在此时的战场上,他所指挥的重骑兵,像是一柄切蛋糕的利刃,倏忽间斩断对方骑兵冲锋阵型的腰身。
看似一切发生的很轻松,但是在背后却隐藏着关于圣火教会必败的事实。
他们是陷入到战场的被动状态下的,主动权一直在古瑞托斯的手里。
因此圣火教会冲锋的骑兵,他们所作出的服从命令,可不只是背后的里奥,甚至也有着古瑞托斯的刻意引导。
战争始终在人的掌控下。
而在这个时候,他们既然已经冲锋到这里,那也早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身后。
这也就是说,无论古瑞托斯做出什么样的进攻,他们都只能作出疲于被动防御的选择。
又或者像是战场上正在发生的事情一样,干脆将一切至于不管不顾当中。
防御,远不如进攻来的更有效,就算现在后悔没有将狂信徒军团解脱出来,也已经来不及了。
自己犯下的错误,只能由自己来承担。
他们不顾一切的向着粮食堆放的位置冲过去,阵型因为马匹的速度不同而被拉长。
此时,这样的阵型像是一柄挥舞出的长剑一般,虽然势不可挡,但是缺点跟漏洞同样暴露的无比明显。
而古瑞托斯没有放过这种进攻的机会。
那些来自北方领域的骑兵,就是冲着这些圣火教会骑兵的这个弱点,攻击过去的。
所以他们才会在毫不费力的情况下,能够获得到这样的战绩。
不过这也必须要同样归功于舍弃了防御圣火教会的骑兵,他们已经习惯了那些发生在自己身后的死亡了。
只有保持速度,一直冲锋下去的人才能够活下去,这成了他们在这个时候所意识到的共识。
为了活下去,所有人都像是拼了命一样,冲在最前面,任何胆敢阻拦的人,都会被斩杀。
在这个时候,就算是古瑞托斯,也察觉到了敌人所发生的变化。
这支骑兵仿佛像是进入到了狂化的状态之中,任何胆敢阻挡圣火教会骑兵的力量,都已经死了。
鲜血与尸体是他们路过时所留下的痕迹,如果不想造成太大的伤亡,那就必须要避其锋芒。
哪怕是这些重骑兵也不例外,杀红眼的战士是战场上的绞肉机器,去跟这样的敌人作战,是白白浪费力气。
如果古瑞托斯不想损伤过多的话,那么他们就必须要攻其脆肋。这也是他们正在做的事情。
待在最前端冲锋的圣火教会的骑兵,犹如出入无人之境,而他们也被古瑞托斯所放弃了。
让这些家伙去杀,他们能杀多少?古瑞托斯现在已经开始准备着扫尾的战术,将一切都收拢起来,来上演一场华丽的歼灭战。
而这场歼灭战的开端,就是用重骑兵的冲锋拉开序幕!
重骑兵们的攻击,横切一刀,将他们的冲锋队伍,在半途中拦腰折断!
我仔细注意了一下他们所冲出来的位置,这些家伙们从侧后方发动了进攻,时间拿捏的不早不晚,一切都像是计划中的一样恰到好处。
当最锐不可当的先锋越过阵线后,古瑞托斯选择了放任他们不管。
没有必要在这些家伙身上白白浪费力气,这应该就是古瑞托斯所作出的选择,哪怕其中的代价是牺牲掉自己的粮草。
直到后方,那些被落下的骑兵越过枪兵的阵线后,他们这才向自己面前的敌人发起了突袭。
重骑兵的马蹄听上去就像是隆隆真的战鼓,两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