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云鹤不耐烦了,道:“二哥何以如此婆婆妈妈,与这老儿啰嗦什么。不如上前斩了他的狗头,杀害徐大哥的凶手这老儿也有份。”
陆无忧道:“五弟,不问清缘由,怎能乱杀一通呢,这人命关天,任由性子胡来,与滥杀无辜的恶人有何区别。”陆无忧心中所想的,绝不是栖云鹤的那种报仇方法,直接杀几个人就完事了,他要找出事件的源头,探秘谁是策划了这场以寻紫檀宝盒为因子,欲借武林众人的力量,致五虎六侠于死地的幕后操纵者。否则,五虎六侠所有人仍逃脱不了被各大帮派围杀。陆无忧向斩天狼道:“斩帮主真不愿意告知在下是何人交的镖吗?”
斩天狼道:“我也是到了徐家堡,见到徐怀谦后,才在他话中听出一些讯息。徐怀谦以为我们是向他要宝剑的,曾问过我们,是否要夺取一把囚徒宝剑。他还说只要他活着,任何人也别想得到囚徒剑。我现在想起当时徐怀谦的问话,与现在中原镖局说的那镖是送到徐州徐怀谦处的,这两下一结合,让我猜测到了那镖押的应该是一把叫作囚徒的宝剑。其实我们也没想要徐怀谦的性命,只想打听宝盒的下落,谁也没曾想到,陈抗鼎一锤要了徐怀谦的性命。”
栖云鹤喝道:“呔!好不要脸,待俺也先杀了你,也一样再说我原不想要了你的命。你那些骗人的话不是如同放狗屁吗。别指望我会放过你们”
杜无常一直仔细听斩天狼说话,听他净用些好话粉饰手下的残暴行为,便呵呵冷笑道:“怕是有些人是想混水摸鱼,自谋私利吧。这江湖中好多人的脸皮真的够厚的,真是‘唱戏的穿龙袍’,粉饰高贵。去年这时还在为契丹人在卖命,拉拢吐谷浑归属于大辽国。今天又在这里表明只盼少生战争,好不知羞。”
斩天狼反讥道:“杜老兄,咱们都是‘一个染缸的布绢’,捞出来谁也出不了青白布。”
杜无常嘿嘿冷笑道:“所谓‘树大必有枯枝,林大必有杂树’。我手下弟子虽未必个个良秀,也许会有一二作些小恶小非,倒不至于卖国作贼,甘当汉奸。”
斩天狼哈哈大笑,反驳道:“三月前,不知是谁,接到党项大汗一纸请帖后,便备了厚礼毕恭毕敬地去赴宴。卖不卖国,勾不勾结,私通不私通,外人可不知晓,只有自己心知肚明罢。”
栖云鹤听他们两个相互揭短,不耐烦道:“武林中这么多腌臢事,与我何干。龟儿子们在这里啰里啰嗦,误俺们替大哥报仇。陆二哥,别人等待得,我却不能再等了,你要是不出手,我可要以死相拼了。”
陆无忧本想探听徐怀谦与囚徒剑之间有何瓜葛,但见栖云鹤已是怒不可遏,再难阻挡,便也抛开了利害关系,朗声说道:“五弟,徐大哥与我情同手足,我怎能不出手。今天豁出去,便是死也死在这御风山庄。”
栖云鹤道:“就算落个滥杀无辜的骂名也不怕了。只要能出一口气,为大哥报得大仇,便是什么也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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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斩天狼暗忖:今日来御风山庄,全是为了紫檀宝盒,栖云鹤,既然在江湖人称铁杖毒手,当是武功了得,岂能因他几句骂阵,而让杜无常从中渔利,可不能因小失大。先挑拨众帮派与五虎六侠为敌,才是上上之策。想到这里,便不欲与栖云鹤正面为敌。那杜无常也是如此想法,更是面无怒色,袖手旁观,留心在意是否还有五虎六侠的其他人到来。一旦有宝盒的下落,便须奔赴宝盒窝藏地抢夺。于是吩咐手下弟子,不必争一时之气,逞一时之能,要保存实力,以备后用。
此时盐帮帮众个个心中大悦,精神焕然,刚才听到斩天狼提及唐末三杰,又一再夸赞盐帮的前任帮主徐温心怀大略,徐帮主在任期间曾执掌吴国大权,盐帮在他手中日益壮大,一跃成为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大帮派,同时也为吴国积聚下数亿财富,盐帮恃财傲旷,令各帮派从此不敢小觑。于是盐帮之众听了斩天狼赞誉之言,一时俱都沾沾自喜,飘然若浮。
盐帮被斩天狼崇誉云霄,陡然间觉得栖云鹤说的话好生猖狂,怎么听怎么不顺耳。可任栖云鹤如何放狂,恣意枉为,这么多豪杰却又无人出面制止。盐帮众人不知天下英雄都为寻那宝盒而来,谁还会在乎栖云鹤说的顺耳不顺耳。盐帮自来富足,怎么会在乎那些宝盒和虚无的名利。觉得制服栖云鹤的重任非盐帮出面不可,此等大任就应该落在盐帮肩上,别人莫能。何况盐帮在关西的生意也常受栖云鹤的骚扰。吴越分舵副舵主岳庆庄指点着栖云鹤道:“你,你,……你们六六侠赶快把把宝宝宝盒交出来,否否则要了你们的狗狗狗命。”这位副舵主是个结巴子,别看岳庆庄是个结巴,他的武功却不可小觑,人称吴越鬼头刀阎王。吴越分舵副舵主
栖云鹤一听他说话这味儿,仰天长笑:“你说话怎么这个味儿,是六侠,不是十二侠,到你嘴里怎么多出一倍了。你是要狗还是要狗的命,你若要狗,我倒是能给你一条,要狗命我便不能给你留下了。我现在就要取了你的命。狗娘养的,看来你是吃那昧心盐吃得多了,咸嘴淡舌的,说话拖泥带水的盐巴味儿。”岳庆庄听栖云鹤揭他的短,气贯于胸,拖了鬼头刀就冲了上去。若是别人,岳鬼头也许能战上几个回合,可是今天碰上了栖云鹤,而且是杀性正盛的栖云鹤,不等他近前,栖云鹤已腾身而起,于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