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悦讲述完天地至高造化的神奇,突然话锋一转,又回到修炼上来。他说:“常常有人问老夫,丁师弟为何修炼的时间特别短,也就短短十几年,便能从毫无根基之人一跃成为秘宗?哪怕就是我这个老头子,修炼的度你们也未必比得上。”
白悦顿了一顿,说:“我五十岁才开始修炼,五十七岁便成为中阶秘师。你们知道原因吗?”
白悦说完,许多秘者都惊讶得连连叹息。换成其他人这么说,他们一定会认为这是在吹牛。五十岁才开始修炼,很多人大概终生都是初阶秘徒了,可短短七年,白悦竟然能够成为中阶秘师。虽然他如今还不是秘宗,那也完全是因为他年龄太大了。就算他现在高阶秘师的修为,也令很多人高山仰止。他能有此成就,真的令人叹服。因此,很多秘者惊叹之余都是面露期待。他们同样存在这个疑惑,也迫切期望从白悦口中得到修炼的窍门。
白悦自问自答:“我只给出了一个字,那便是‘悟’。在北汉,我和丁师弟都常常提醒年轻的秘者,不要被过多的外力迷惑双眼。当今秘者修炼,往往重视什么呢?秘术强不强,秘药好不好,师父是否厉害,秘石是否充足。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呢?那只剩下资质和勤奋程度。也就是说,一个秘者资质好,有修炼的保障,然后又勤奋,一定能修炼好,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大宗名门的弟子可就简单了,寻一两个心性踏实、资质绝佳的年轻秘者好好传授即可,又不缺资源,更不缺名师。可是,这样真的行吗?很多天资绝佳的秘者,为什么一旦到了高阶秘士,或者秘师境界,便裹足不前了?原因就在于缺少这个‘悟’字。”
“悟?悟什么?如何修炼,宗门典籍上都写得清清楚楚啊!”
“白长老越说,怎么感觉越玄乎呢?”
“我倒是感觉有道理。有时候,我还真有点想悟的感觉。不过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刹那的念头,压根无法把握。”
“我也是这样。整天忙修炼,忙宗门任务,忙处理各种关系。有时候真的想静静感受一番,可压根就没有空闲啊!”
白悦自然听得到下面后辈的这些评论,甚至听到了一些对他的质疑。可是,他并没有恼怒。他解释说:“如果一个秘者想混到秘士,或者高一点,到初阶秘师,按部就班地修炼真的可以。可是,若是想要再进一步,就必须有独立的思考。我们修炼的秘术,都是前人总结的;我们的炼器、炼药、布阵方法,也都是前人创造的。可时移世易,适合那时的东西,不一定适合今天,适合别人的方法,也不一定适合你。如果事事全盘接受,岂不是和傀儡没有区别?再说,我们秘者,追求的乃是道。道哪里是别人讲述一番,你就能掌控的,只有靠悟。所以,我们秘界才有‘悟道’一词。”
白悦的这番话,深得陈枫赞许。他走到今天,除了运气、前辈和朋友的帮助,除了诸天星月珠等物的支撑,除了他的聪慧和坚韧,与他的悟性也有很大关系。他许多秘术的学习,都是靠悟得到的。在场的所有秘者中,如果一定要说谁从一个“悟”字获益最多的话,非他和丁文、白悦这些人莫属。
这时候,白悦的话题终于落在了拍卖品上了。他说:“刚才,老夫重点讲了天地至高造化的神奇和悟的重要。现在,我们要拍卖的物品,与二者都有关系。说到天地至高造化,千万年来,曾经出现的可能有多处,不过能被秘者把握到的少之又少。目前记载最多的,乃是一处神秘的至高造化——玄门!有云:‘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所谓玄门到底是什么样子,老夫也说不清楚。关于它如今在哪里,我更是不得而知。不过,在典籍中有明确记载的五位秘圣中,足足有三个与玄门有关。或者说,这三位秘圣,都是从玄门上获得了自己的道,从而踏入那个我们无法想象的修炼境界!有一位秘圣专门留下了一段话,说的是玄门之上,遍布秘纹。这些秘纹,夺天地之造化,蕴万象之伟力,对秘者的修炼有足够的启迪。今天拍卖的这段秘纹,便来自于玄门!”
白悦的话音刚落,整个拍卖场便瞬间沸腾了。哪怕是那些一直保持从容的秘宗,也神色激动,紧紧盯着白悦,期待着下一句。陈枫也觉得不可思议,与秘圣有牵扯的东西,竟然出现在了今天的拍卖上。
白悦压了压双手,示意大家冷静,随后说:“大家不要激动,等我说完。虽说这段秘纹千真万确来自玄门,但是玄门的秘纹有个特点,便是无法用秘术或者玉简拓下,只能用笔临摹。大家清楚,用笔临摹的秘纹,与我们平时以秘术或玉简拓下的还是有区别的。而今天拍卖的这段秘纹,也并非是第一手的临摹,而是别人再次临摹之后的物品。因此,虽然老夫无法确定临摹的真实程度,但要拍卖的这段秘纹,肯定与玄门之上的秘纹有些出入。另外,单独一段秘纹,想要领悟,是很难的。除了具备相应的境界和对禁制、秘阵的研究之外,还要有充分的想象力。因此,要想从这段秘纹上领悟到什么,很难,就要看拥有者的缘法了。”
白悦的这段话,立即让许多秘者叹了口气,深恨自己无法站在玄门之前亲自揣摩。倒是那些秘宗和高阶秘师,哪怕是听了白悦的这番描述,依然表现出很大的兴趣。
白悦指出了这段秘纹的缺陷,便在大家情绪不一的目光中取出了一个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