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数惊,河堤上示警的锣声不时响起,以江安主的精力奔波至三更天也深感疲惫。
李玉波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召集属吏让他们把民锍さ暮拥蹋锍さ牡贪恫怀鍪隆;氐秸手欣钣癫u桓宜鸵露吆炔璞叽蝽铮种胁杷鞴芩似鸨朔/p>
江安义既感好笑又觉心痛,白天累了一天,晚上又累了半夜,铁打的人也扛不住。由己及人,那些民/p>
雨“刷刷”地落在帐篷上,想着不断上涨的河水,江安义的心不禁揪紧,再无睡意,索性起身出了帐篷。河堤上东倒西歪几个身影,有气无力地叫着:“小心溃堤,严防死守,遇险敲锣。”
离江安义约二里处有片乱林,余树森从一棵高大的槐树下跳落,伸手紧了紧插在背后的钢刀。从叶彦光处领了杀人的任务,余树森回到自己的住处收拾了一下,把金银等物重新归置成包袱,斜背在身上出了叶府。
一路来到南城门,城门已经关闭,守门的几名衙役躲在哨所内早已睡熟。林华县的城墙高约二丈,这点高度难不住他,余林森找个僻静处出了城,辨了辨方向,朝着河堤方向而来。
看到乌龙般的河堤,余树森将随身的金银藏在树上,自己向河堤潜去,在他的印象中,李玉波是衙门的官员,他的住处定然与众不同,等接近河堤后,余树森傻了眼,一色毡棚,哪里分辨得出李玉波的住处。
余树森更没发觉的是他刚跳下树走出十丈不到,有个身影便跳上了树打开了他绑在树上的包袱。看到里面的黄白之物,来人没有客气,将包袱斜背在自己身上,轻轻跳下树,跟在余树森身后不远处。
江安义到堤边看了看江水,又上涨了尺许,想到杨玉波说河堤早被洪水泡得松软,今夜恐怕凶多吉少。
余树森决定不再瞎找,靠边找了个帐篷钻进去,片刻功夫挟持了个倒霉鬼出来,钢刀压脖,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后,长刀一挥,血光飞溅,死尸栽倒。在死尸身上擦干净刀上的血,余树森朝着死者所指的方向潜来。
果然,不远处的河堤上扎着十多顶帐篷,刚才那个死者说最前面的那个便是李玉波的住处,后面的帐篷则存放着粮食和一些重要的物资。余树森蹲下身子,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叶彦光交待他首要是杀人,其次是找到李玉波私记的帐本。藏的东西哪里找,叶彦光打算放上一把火,一了百了。
江安义晃晃悠悠从河堤边回帐篷,余树森从暗处猛然窜出,捧刀向江安义的后心摘搠去。换个旁人,又累又困之下定然中招,可江安义气机自然散于四周,丈许的风吹草动哪瞒得过他的灵觉。
余树林刚起身江安义便已查觉,起初以为是哪个民闹谢拱德钫庑∽硬欢旱摹5群谟吧硇畏善斯蠢凑卟簧啤i硇蜗蛳乱凰酰醯酶共勘痪薮咐拗校鞫即幼熘信缌顺隼础?/p>
江安义回头,看见明晃晃的钢刀,联想起白日袁德成遇刺案,顿时醒悟这小子是来刺杀李玉波的。来林华县好不容易见到两个好官,接连遭到刺杀,江安义火往上撞,往前一纵,抬脚踩住余树森持刀的右手,喝问道:“小子,你是谁?谁让你来的?”
余树森做梦都没想到会失手,但却知道被抓的后果严重,强忍腹痛,身子右翻,左手向江安义的脚踝击去。江安义冷笑一声,真气从足尖刺向余树森被踩的右手,余树森感觉无数烧红的铁针顺着经脉扎来,惨叫一声,无力地躺回地上,哪里还不知道遇到了高手。索性眼一闭,等死。
外面的打斗惊醒了帐中人,李玉波带着两名随从出来查看。江安义大声禀道:“大人,有刺客。”
李玉波心中一沉,看来转运使衙门的人准备来硬的了,杀自己灭口。事关性命,李玉波又惊又怒,吼道:“将刺客带进帐内,问问是谁派他来的。”
江安义俯向拉起已经瘫软的余树森,交给两名随从绑好,又拾起地上的钢刀,在手中掂了掂,倒是把好刀,谁也没有注意到三丈外的树后藏着一个身影。
等众人进入帐中,那身影迟疑片刻,向后退去,逐渐离开大堤。一道闪电划空而过,照亮黑暗中杨思齐的脸。杨思齐有些沮丧,因为他看清制服余树森的是江安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江安义怎么可能出现在大堤之上,看样子不是乔装改扮,不用问,郑国朝庭有意设下了圈套,正引人上钩。
杨思齐暗暗庆幸,亏得自己及早发现了江安义,要不然带着十几名手下冒然撞上去,自己脱身或许不难,手下这些人恐怕一个也逃不脱。难怪杨思齐想岔,江安义与他算得上是宿敌,两人在化州争斗过数次,皆以他失败告终,看到江安义杨思齐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大帐内余树森摆出一副死猪不怕烫的架式,皮鞭抽在身上泛出血痕,余树森一脸冷笑,反正都难逃活命,还不如表现得硬气些。
江安义也很好奇怪,一天之内连续两场刺杀,再加上南门外的那场未遂的暴乱,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兴风作浪。江安义冲两名随从笑笑,道:“江某会些手段,不妨让我试一试。”
李玉波已经冷静了许多,看着主动请缨的江安义心中满是疑惑,细思下来这个新收的随从似乎颇不寻常,力气大,会骑马,还能抓住刺客,看样子审讯也不错,莫非此人是龙卫的暗探。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条命是他所救,李玉波点点头,道:“你尽管动手,看能问出点什么?天亮我就派人进城,让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