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距离科考还有两天时间,岳鹏客栈一间客房内,正在的举子忽然被惊醒,桌子上的智障飘得各处都是,举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眼睛里都是惊恐,睡梦中一只手从脖子后面伸出来,举子定了一下神。
“咦我不是已经关上了么怎么开了”
望着窗户举子黄启德眼睛里生出疑惑,身子探出去试图关窗,蜡烛灯光里一双手伸了过来,还没等黄启德明白怎么回事嘴巴已经被人堵上,接着脑袋本人扳向一侧。
“咔擦”
黄启德脖子生生被嘞断,摇曳的灯光里黑衣人摘下面纱,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接着打开黄启德的包裹,里面身份文牒全部放在手里。
“重五十五斤,面黄短须,细眉阔口,身高五尺,耳高半寸,江西口音”
各种信息开始核对,黑袍人只说了十分钟不到,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慢慢变成了地道的江西口音,接着又从贴身包裹里面拿出两块棉纱团成卷塞进两腮,不大的嘴巴变成了阔口,接着又从口袋里拿出人皮香囊沾到耳朵上,接着又把自己的鞋子垫高
不到一个小时,完全符合黄启德人物身份的男子出现在屋子里面。
“康熙老儿,我们又来了,这次科考之后天下官员我们弥勒教占一半,看看我们谁的本事大,笑口常开,天下入我怀哈哈哈哈”
地道的江西口音在屋内回荡,幸亏夜深人静大家都睡觉了,不然非有人发现不可。
京城里面一些偏僻的客栈内,很多同样的故事还在上演,一些千里迢迢来的举子就这样变成了孤魂野鬼。
距离科考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张胜终于迎来了自己人生中主持的第一次科考,本来张胜以为这就跟自己经历过的高考一样一二三程序万事,可是真的经历了张胜才知道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说好了五号开始科考,四号晚上举子们就已经全部举着灯笼等在贡院大门外,步军统领阿门的官员骑着战马,要上挎着腰刀,很多人手里挎着火枪,目光炯炯的盯着面前这帮文弱书生。
检查身份的官员排成一列,在贡院的大门口均匀分开十个口子,官员面前摆放着各种器具,装满水的脸盆,洁面的肥皂,擦脸的毛巾,测量身高用的尺子,称量体重用的秤,最前面放着的是每一个考生的信息。
四号晚上的时候每一个口子都有来自各个地方的学政官员带着步军统领衙门的人给学生们按照学政官员手里号码顺序进行排队。
若是按照清朝的行省制度应该有十八个行省官员学正到达贡院这里验证学员身份,其中有很多行省其实就是走个形式,有其他行省兼着。
例如乌里雅苏台,也就是后来的外蒙古,这帮人眼睛里根本没有科考的概念,来人不来人都一样,一般都是直隶官员兼着。
至于关外的三个行省黑龙江、吉林、辽宁也基本上没有科考的考生,一直到清末的时候那边才大举乔迁百姓,文化程度可想而知。
再加上科尔沁的内蒙古,西北的行省,藏区的,青海的,基本上都没来,都是其余的行省兼着,十个学正虽然紧忙活,也基本上应付的过来。
“都排好队,按照你们手里的天地玄黄顺序拍好了,江西的考生在我这里,给我看好了,拍错了队伍没有你们的身份那就怪不得老子,直接取消资格”
“江苏的在这里给老子拍好了,你们都给我记住”
公园外面人声鼎沸,张胜站在高处静静的看着,身后张廷玉、李绂,朱督善都屏气凝神。
远远的公园外面科考队伍排出去几里地,灯火通明。
“呲呲”
喷了几口香水,张胜勉强能够应付得了街道上的臭味,内心里问候了康熙的祖宗八代。
贡院内此时只有少数官员来回巡逻,绝大多数人都在闭目养神等待接下来的科考,很多人开始从水井里担水,贡院内的水缸此时已经全部填满了。
“当当”
贡院内的进口西洋钟敲响了十二下,张廷玉看了一眼手里的怀表。
“王爷是时候了”
“第一关开始”
“第一关开始”
“第一关开始”
科举考试有名的过三关终于开始了,贡院外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开始动了,很多人的心也跟着飘了起来。
尤其那些冒名顶替的人,此时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从来没人说过贡院的检查这么严厉,一些人的后背都湿透了。
“你过来,名字”
一名湖南的学政拿着手里的半分文牒冲着面前的考生伸出手,考生赶忙送上自己的身份文牒。
“鄙人朱怀亮”
“家庭住址”
“宁泽乡十八号,苏家屯,五里拐子”
“家中有何人”
“有父无母,家中爷爷尚在,还有一个舅舅,是经商的”
“嗯,站到那边,你给他量身高,你给他量一下耳朵,例外在这边洗脸”
“嗻”
问了一大堆问题,学政这才把自己的第一个学生放了过去,人群中弥勒教的冒名顶替者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要坏。
这些人不知道原来身份文牒是阴阳本,学生手里的身份文牒只是半本,并不全面,最全面的在学政手里,里面事无巨细,而且能够问道什么没人知道,这才是致命的
“抓起来,在我面前冒名顶替”
“当当”
黄启德正想着,忽然海南的学政大吼道,一名考生斜刺里冲向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