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字来时,茅草一束入我门。
分差半毫,千金难买一青眼。
“老道,你的算盘打的真是精明,枉我还以为自己得了逍遥自在,却不想还是割舍不断!”白天行苦笑,现在想来,区区黄白之物,怎么可能换得登仙一步?
只是可惜,自己明白的太晚了,实在是有够愚钝不堪。
反倒是老道,恐怕从来没有想过让自己守着戊鼎观过一辈子,甚至连自己的性情算计,种种都被他看在眼中。
可笑的是,自己还以为将一切都算计透了,并且沾沾自喜至今,殊不知在虚阳老道这看破了世俗的道人眼中,就像是鲁班门前摆弄斧头,可笑又可怜。
再回想当日,当自己拿着那一箱子钱财过来,老道恐怕惊讶多过贪财,这对他来说算是意外之喜吧?
就是没有这箱子钱财,他也会找个借口,收自己入门吧!
“可是,你这样精明的人,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死了?而且是死在自己徒弟手中?”白天行仰头看着戊鼎观三字牌匾,心中不解更甚。
“罢了!我早就承认过自己是戊鼎观下记名弟子,这件事就让我来管一管,看看究竟是谁狼心狗肺,然后……”白天行的话语森森,四周的温度一瞬间都跟着急剧下降,那道童早就已经两股颤颤,不敢抬头直视。
“……让你下辈子,去做豺狼虎豹,不至于沦落到为人鱼肉,也不枉我们同门一场的情分!”
白天行眼中的怒意宛如惊涛骇浪,他这一次不准备收敛心中的杀意,须知佛也有金刚怒目时,何况自己这个庸俗凡人?
“洞心,滚出来见我!”
涛涛声浪,翻滚云霄,震的瓦盖嗡嗡,走兽惊起,飞鸟不驻,人心……惶惶!
白天行面怒发冲冠,持剑直闯前庭。戊鼎观的门口,不过是三五个小道童,如何能够阻拦他的脚步?
连一步的顿挫都没有,在守门众道童惊恐的注视下,一步步的踏进了戊鼎观内。
以前,自己都是以一个外人的身份进来的,每一次都小心翼翼,深恐一不小心触犯了仙颜,然后失去了一步登仙的机会。
但是这一次,自己昂首挺胸,持剑而入,乃是堂堂正正的戊鼎真传,虚阳之徒。
此行……上不畏天,下不恐人,不求登仙,不喜声名,要的只是一个真相大白。
只是几步前行,白天行就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戊鼎观,看上去确实比虚阳老道在的时候鼎盛了许多,仅仅是行了不过百米,他就看到了不下五十人朝着自己冲过来。
“只不过,这般的鼎盛,恐怕不是老道你所期盼的吧?”
这一行人中,有三个启灵引气成功的炼气期修士,剩下的也都是凡人之中的内力高手。
这样的阵容,放在一年前,戊鼎观怎么可能拿的出来?
如此表面上看去,倒是真的兴盛了。
白天行停下来驻足等待,那些道士很快就到了他面前。
三个炼气期的修士中一人迎面而来,人未到声先至:“放肆,哪里来的狂徒在撒野,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白天行冷冷的望着他,道:“我知道,戊鼎观!”
白天行此时胸中杀意萦绕,寻常人被他的目光盯上了,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那炼气修士只觉得浑身冰冷,立刻就暗恼:“不妙,点子扎手!”
可惜他已经出头了,这个时候如果萎了,以后怎么服人?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但是语气已经变的客气许多,堪称‘温柔’的对白天行说:“知道你还敢来闹事?这里可是大秦神庭敕封的修炼之所,还有我等炼气修士坐镇,你莫不是来找死?现在速速退去,看汝修行不易,还能饶你一条性命!”
此言一出,气势汹汹的道士们一下子就萎靡了三分。
其他人虽然感受到了杀意,却并没有那样深刻,于是皆鄙夷的看着出头的修士。
“平日里这么横,原来只是耗子窝里扛枪的家伙,真的是中看不中用。”
倒是另外两个炼气修士更清楚他的为人,知晓绝不是胆怯懦弱之徒,于是看向白天行不由的露出了谨慎的目光。
“我没有闹事?”白天行在这么多人注视下,依旧不急不缓的说:“我只是回家而已!”
“回家?”有之前见过白天行的道童面露异色,这人看上去有些脸熟?
那些后来才加入的道士,却只注意到了他的前半句话。
之前的那位炼气修士不敢再出声做了鸵鸟,不过总要有人站出来,另外两个炼气修士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站了出来,试探着说:“这位……道友,你这样直闯我戊鼎观,又直呼观主的名字,怕是来者不善?还说没有闹事吗?”
“我说了没有闹事!让洞心出来见我!我有事找他问个明白!”白天行已经有些不耐了,要不是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他现在已经一剑斩下去了。但是现在,他的耐心也不多了。
被人这般无视,作为炼气修士,脸上当然难看,要不是心中忌惮,他们恐怕早就出手了。
不过就算是能够忍住,语气也渐渐的变得生硬起来:“观主在闭关清修,不可能出来见你,就是有时间,也不可能任汝呼来唤去,而且道友如此蛮横,是真的想要与我们戊鼎观为敌?”
焦尾感受到了白天行的不耐,在手心之中颤抖,但是白天行低头轻轻的抚摸剑身,依旧没有动手。
“代表戊鼎观,你们还不配!”抬起头,白天行眼眸之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