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说。”道长大慈大悲。
村长一边偷瞄着道士,一边继续说:“这个时候就要提到老李头了,老李头坚持不同意这个做法,他觉得这样会让死掉的人不得安息,还煽动大家跟着他一起反对我的决定,于是……于是,那湖里,沉进去的第一个人,是他,我需要杀鸡儆猴,一个先河的开创免不了要存在血腥。”
修澜觉得自己都要气乐了,这到底是该夸村长有大智慧好手腕还是说他愚昧到不拿人命当成一回事呢:“所以老李头即使是死了,也一心想着回来找你报仇呢。”
村长好像被打击的多了,也就不当一回事了,他继续说着葬地的由来:“随着老李头被葬在了湖里,我们过了几天却惊讶的发现,我们耕地里的种子竟然长苗了!要知道,这里是山地啊!我们耕地里的东西从来都是要死不活的啊!”他说到这这里有些激动,可以想象当时知道这个消息时,他该有多么的开心。
苏伯接过话:“后来我们找到了原因,原来那湖里的水,不知道被怎么引得,竟然会滋润到我们的耕地里,且越靠近引过来的水源处,耕地就长得越好!”
修澜被恶心的不行,他想起这几天自己吃的东西,觉得胃里一阵阵的翻滚:“你们就不嫌恶心吗?那有可能是尸水啊!”怪不得他从进村就觉得不对,明明是这么偏僻的山村,村中人却衣食无忧,怪不得村长夫人说村里人喜食素食,怪不得昨天偷菜的时候,道士不让自己下手了,他肯定是察觉到了。
苏伯不以为然:“你这小辈懂什么?真的饿到那份上了,我们连人肉都是食得的。”
众人一致附和,修澜有些无力。
“道长,你看,我们可都说了,请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村长希冀的看着道士。
道士没理他,场面一度很尴尬。
“你没有说实话,如果只是这样,不应该像昨夜这般惨烈。”
村长有些尴尬,祠堂里的村里人也默不作声。
苏伯尴尬的笑了笑:“道长,你也知道,我们这村里这么多人,可是,除了老死,哪会那么频繁死人呢?但是单单靠着老死的人,我们还是吃不饱啊!”
“所以你们就又开始重操旧业了?!那这和以前相比,还有什么区别啊?!”修澜觉得自己喉咙冒烟,喝了一口水之后,想起这有可能是尸水,顿时觉得胃里火烧火燎的。
“变化可大着呢,如果说以前的抢掠只能通过卖钱换取一些粮食,杯水车薪的话,现在,我们一边可以通过抢掠获得钱财,保证村中富余,一边可以获得女人,繁盛壮大我们灵泉村,剩下的尸体还可以给我们的食物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高人果然是高人。”村长说完,还附带两个‘嘿嘿’。
可能是想缓解气氛,可那张跟枯树皮似的老脸配上那两个干瘪的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修澜觉得自己胃可能落下病根了,他痛苦的看向道士,道士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符纸,无火自燃,一手怼进旁边的茶杯里,搅了搅,淡定的推到修澜的面前。
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也不管道士手干不干净了,修澜捏着鼻子一口就把符水灌了进去,吧唧了几下嘴,觉得胃里舒服多了。
“说完了?”道士认真的看了一圈祠堂里的村民。
“说完了,这真的是全部了!”村长生怕道士还是不信。
道士垂下眼睛:“你们说完,那就轮到我说了,先不说你们干的这些事有损阴德,活该报应在你们自己头上,就是这个所谓的湖,也不干净。”
“道长此话怎讲?要说有违天和小老儿我们都认了,可是不干净我们却是不信的,自从我们村中人吃了这湖水滋养的菜后,每天都觉得有大把的力气,精神头也足了,连病都很少生了!”
按照修澜的翻译,估计村长想说的就是:“腰不酸,腿不疼,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了……”
“对呀,道长,我们虽不理解你说的没救了是何意,若是因着我们坏事做多了,上天惩罚我们,还望道长看在稚儿无辜的份上,救救他们啊!”
“对呀道长……”
道士一脸兴味:“所以你们到现在还觉得那位高人是个好的?”
村长不解:“他的的确确是帮了我们灵泉村啊,虽说现在不知为何生出这么多怪物,可咱们也是实打实的受了这些年的恩惠啊,定是我们什么地方没有做对,冲撞了风水,导致葬地出现这种情况。”
这村长,说聪明也聪明,可这说愚蠢,也真够愚蠢的,也许是这么多年尝到了甜头,哪怕心里再觉得不对劲,也强撑着不想往一直赖以生存的救赎上靠,上午看他答应的挺痛快,说昨夜死掉的人不往湖里葬了,可说不定这老头子心里盘算什么呢。
修澜却隐隐约约好像摸到了事情的真相,把这些事,道士说的话串在一起,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可是如果真是那样,那真是太可怕了,得是多歹毒的人,多大的怨咒,能布下这样一个残忍的死局啊!
灵泉村的人看着坐在上首的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里也是焦急,昨夜过后,在座的村民有一个算一个,家里都失去了亲人,恐惧、悲伤、担忧、迷茫,他们平日里都听村长的,村长说听这个道士的,而这个道士,明显是不愿意帮他们的。
“道长……”村长有些心虚。
道士没搭理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