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p
西山某处,一个灵雾霭霭的山洞。/p
一个身着青灰战甲的身影匍匐在地上,身体不住地轻微颤抖着。/p
“圣母饶命……本族精锐已尽入人域,只不过探寻聚宝盆的下落仍需时日,还望圣母再赐下印记,以便我族儿再次扩大搜寻范围……”/p
“三年了!从开始你说有聚宝盆的消息到现在已有三年了,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你们啸月一族只能苟且下去么?”/p
“圣母息怒,在人域之中,我等并不敢放手探查,不过我手下还有一些人族之细作,可为我等所用……”/p
“哦?”/p
“我族收拢一批人族,并且对他们许下好处,能为我族所用,入人域查探他们可以做到悄无生息……而且,能得到聚宝盆的消息他们也是功不可没……”/p
“你是说开始提供消息之人?”/p
“是,圣母!”/p
洞内沉默了良久,那飘渺的声音才再次传来:“那个人,给他一枚兽元丹,能有什么造化看他自已了……话说人族与咱们兽神一脉同出神州,如果他们能为咱们所用,倒也省了些力气……”/p
“圣母英明……”/p
“好!”洞中飘渺的声音变得激昂明晰起来,“我赐你印记,并且还有同德金丹,你可以借寻聚宝之势把金丹散入人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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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玉白无力地倒在一处山坡上,残喘着胸腹内存留的气息。/p
数丈开外,老偷儿兴奋地把一枚阵符取了出来。/p
齐玉白先祖布下的阵法难不住混迹人间的老偷儿,本是地师出身的他更是对风水地貌了如指掌,何处埋穴,何处拢气,他眼睛一扫也就八九不离十了。/p
只是齐玉白先祖所布的阵法混入了神魂血脉的限制,才让老偷儿细细琢磨了一段时间。/p
等琢磨明白后,老偷儿就开始下手破阵。/p
而齐玉白的精血,就是老偷儿破阵的关键。/p
这已经是破开的第三处阵眼了,齐玉白周身的精血也被剥离了有一小半,如果再这样破下去只怕齐玉白连骨肉都要融入阵眼中。/p
“小子啊……”/p
老偷儿把阵眼中的玉符取出来,拿在手中,摇摇头,有些萧索地对齐玉白说道:“你的修为还是太低了,如果你也入阶金丹,那只需你一半的精血就够了,可事到如今,我也停不下来……”/p
“有得必有失!这事你可不能怪我老偷儿,天下至宝,有德者居之,你先祖把此宝据为已有,未遭天谴已算开恩了,现在剥你血脉……不算过,不算过……”/p
山林间,慢慢起风了。/p
初夏的风清爽宜人,繁茂的枝叶显着蓬勃的生机。/p
“你命是如此,我也无可奈何……”老偷儿继续自言自语。/p
“这样吧,从你这里我得到聚宝盆也算是福缘不浅,你有什么要求,你有什么不甘心的,有什么想做的,你告诉我老偷儿,我尽我所能,会让你走得安祥……”/p
有什么要求?/p
不甘的?/p
想做的?/p
齐玉白晃过头,透过密密的枝叶,望向闪耀着点点星光的夜空。/p
我有太多的不甘!/p
我还没找回我失踪的母亲……/p
我还没有向父亲当面质问……/p
我还没有看到龙爪峰显出辉煌……/p
我还没有把山村人怎样告诉地包天……/p
我还没有看到那群孩子长大……/p
我还没有孩子!/p
是啊。/p
齐玉白脑海中又浮现出当年吼出一声声“滚”的人的笑容,当然,那只是梦幻……/p
不甘太多了。/p
齐玉白摇摇头。/p
“如果有机会,你去龙爪峰,你帮我朋友们把那里地气勘察一下……”齐玉白觉得自已最舍不下的,还是龙爪峰上的草草木木,“还有那只小傻狗,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p
人生何处不青山,魂入黄土意坦然。/p
不论先祖的是与非,我只保我一心坦坦荡荡,风来我挡,雨来我抗,上世之责,我来承负。/p
“好!”/p
老偷儿见齐玉白一脸的决然,稍有赞许地晃晃头,说道:“此地之禁锢还有六处,这些禁锢一处比一处费力,休息一下,明日再破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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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阳施施然地升起,又洒洒脱脱的西落,世间的草木万象,不过是瞬间不及的劳碌。/p
天地至仁,你方生琐心。/p
若无天生地育,何有心能论天地仁之不仁?/p
天地不仁,乃天地无心居仁。/p
以万物为刍狗,乃刍狗不比你修士低贱!/p
你先祖以一已之私,拘神物为已用,意图以神物私已欲,置自已于万灵之上。/p
此之孽,由你来背!/p
老偷儿取用齐玉白的精血破开第四个阵眼,现在又在打坐诵言,准备继续破开第五个阵眼。金阳之下,打坐的老偷儿似乎也变得周身一层金彩。/p
剐私剔利,也算是一种替天行道吧。/p
良久。/p
老偷儿提起齐玉白,把齐玉白缚到一古树之上。/p
树根之处,已是一深黝的巨大坑洞。坑洞深处,似有一枚巨大的玉符闪着幽幽的光芒。/p
齐玉白眼神有些迷糊地望向坑洞,精血流失的滋味是没有人愿意尝试的。那种乏入骨髓的疲痛,那种筋肉剥离的肿胀,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p
现在,虽然自已身上并无伤口,但身后的古树足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