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这个妖人,离我远一点……啊……”
一座游牧族民的毡房中,传出害怕的呼喊,又嘎然而止。
屋内,一个牧民打扮的中年妇女正呆呆立在墙角,瞅着被捆成一团的丈夫不敢出一点声音。
齐玉白满面阴沉。
这兽域的边民,是那么不可理喻。
见到同为人身的自己,竟然还是害怕得不得了。
难道那此嗜血的妖兽把你们的脑子吃了?
“我说过,我和你们一样是人,我不是什么妖人!我不会害你们!”
“你是妖人!你放开我,我要和你拼命……”
被捆在地上的那个男人一直扭动着挣扎,却是有些宁死不屈。他双眼紧瞪着齐玉白,似乎还要冒出火来。
见到他这样,齐玉白指尖轻轻地一捏。
“啊!”
地上的男人疼大大呼了起来。
齐玉白控制着木藤,把他的手臂在身后用力地收了一下。
也算是让他吃些苦头。
这人怎么这么执迷不悟?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你不要折磨我们了……”
那妇女终是浑身颤抖,扑腾跪在地上,扶着他的丈夫对齐玉白轻声哀求道。
“老婆!不能理他,他会给咱们带来灾难的!唔……”
齐玉白手指轻转,一团草茎被塞入了他的口中,让他再也无法说话。
“我问你!这段时间,你有没有见过一位向南而行的人?他……”
齐玉白也不大清楚怎么描述比较好。
“他有五六十岁了,经过这里应该会是在半个月之前。”
原来他只是想打听人,跪在地上的妇女紧张的心情终于有些放松,细细地想了一想,她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在这里游牧,没有见过向南而行的人。”
齐玉白失望地点点头,说了句有劳了,就扭身向外走。
待挑起门布,齐玉白又回头对那妇女说道:“我是人!是和你们一样的人!我不是妖人!”
“这里没有,咱们去下一个地方。”
金眼雕眼巴巴地站在外边,瞅着齐玉白再次失落地跟自己说这句话。
这些时间,不光没有找到主人所要找的人,就连消息都没打探到,难道那个人失踪了?
“主人,是不是您要找的那个人……那个……那个了。”
金眼雕很不愿意继续每天高飞乱寻,那是很耗费体力,也无益于自己修炼,这可不是介散步一样轻轻松松的。
“闭嘴!”
齐玉白恼火地瞪了一眼金眼雕。
这种话岂能乱说,要真让你说中了我把你舌头拔下来。
“看来咱们要换个方向了。”
齐玉白思索着,这些时日,自己一直向着东南方向而行,难道需要向北一些?
想到这里,齐玉白又重新充满了力气,提起身形,向着偏北的方向开始奔驰。
“金眼雕,去给我找!”
…………
齐明义浑身恶寒不断,只能勉强随着人群慢慢地挪动。
在自己昏迷的时候,是这群人救了自己。
他们也是要回人域,见自己也是从兽口中逃出,所以带上自己一并前行。
只不过自己的身体快熬不住了。
身上的灵药只能勉强维持自己喘息,恐怕真的很难回到家乡了。
齐明义喉头不自觉地动了动,传出似哭似笑的咕噜声。
这队人也是很不容易,他们从兽口中逃出,走的都是踪迹难寻的地方,虽然行踪较难暴露,可度却是慢了不少。
“大师,您喝点水吧。”
身边一个圆脸负戟的少年递过一个皮囊,有些关切地对自己说道。
“哦……好……谢谢啊……”
齐明义轻声道谢。
自从自己被他们救起,这些人就没有把自己当外人,也没有把自己当累赘放弃,而是带着自己奔波一路。
“咱们休息一会吧。”
领头的人见大家都有些疲乏,出声说道。
这人有七八十岁,脸庞瘦削,头上绾着个小髻,正是与齐玉白有过一面的魏丁兆。
“咱们快要到人域了,这一路,可真是折腾得厉害啊。”
听到快到人域,齐明义眼神闪过一丝激动。
“这一路,给大家添了太多的麻烦,救命之恩,真不知何以为报。”
“哪里哪里……”
魏丁兆摆手,又略带庆幸地说道:“好人好报,您也是福大命硬之人啊,自从您跟我们上路,再也没有遇到凶猛妖兽,也许这一路我们是托您的福呢。”
齐明义勉强笑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喉头一痒大声地咳了起来。
良久,齐明义摊开手心,却是看到一抹暗红的血迹。
齐明义眼神有些黯然。
自己的身体,真的很难支撑了。
轻叹一口气,齐明义眼中把手探入怀中。
自己身上还有些灵药和珍藏,拿一些分给这些孩子,也算了却一些心愿。
齐明义微笑着,手儿轻轻地颤抖,向周围几个孩子招招手,慢慢地从怀中拿出灵种灵药,分给他们。
孩子们一见有好东西要分,都雀跃起来,围着齐明义推嚷挤闹起来。
齐明义气虚体弱,被孩子拥挤着,不由有些身形不稳。
摸在怀中的手也有些颤颤巍巍。
谁也没注意,在这拥挤中,一个乌色的珠子被齐明义从怀中带了出来,掉到了地上。
而孩子们的拥闹,也把这个不起眼的珠子碾进了泥土之中。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