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如镜目光所及之处,尽数站着黑衣人,他们气场森冷而强大,脸上带着严冬般的肃杀之气,他们站在城楼前方,像是早就在这里等着她一般。
黑衣人中央,一白一红两个身影紧挨着站立,男子高大俊逸,一袭白衣胜雪,玉树之风姿,高贵尊华,女子娇小绝美,红衣似火,长发如瀑倾下,倾城之色。
他们站在一起,男子的阳光衬托着女子的柔美,怎么看都是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然而,木如镜却觉得这一幕是那么的刺眼。
连一个眼光也不曾给她的男人,正站在云飞香面前,宠溺的看着她,她为他杀了龙如火,却仅在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之后,再也没能见到他一面。
小时候一见倾心的少年,此刻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看她,男人眼中的嫌弃与警惕,将她整颗心从头到尾浇了个透凉,仿若曾经的美好时光都如云烟般消散。
木如镜的目光,出人意料毫不偏斜的落在轩辕天湛身上,男人眉梢一皱,一个冷眼扫视过去,木如镜瞬间头晕目眩,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
这冷冽的眼神,犹如风霜,将寒冬腊月的严寒尽数释放……
“如风姑娘,真巧啊!”云飞香唇角一弯,一抹笑意飞上脸颊,女子将木如镜的神色看在眼里,只淡然一笑。
她和木如镜的丑仇,该怎么算?
一刀解决的畅快,往往不如给予敌人致命的打击,这种打击,往往能穿透人心,直渗入到心灵深处。
云飞香有她内心独特的柔软与善良,但早在一次次的阴谋与算计中,对一部分人封闭,对木如镜,就应如对寒冰玉般,绝不心软。
高山雪莲的清冷,与冬日阳光的交相辉映,或冷,或暖,或似火,或如水,她自有自己的定夺。
三年前的事情如浮光掠影般,在脑海慢慢形成一副血腥的画面,轩辕皇城漫天纷飞的谣言,新婚之夜的王府之变,凤依门的围追堵截,高山上的惨烈厮杀,悬崖绝壁上的命悬一线,大师兄满身是伤的拼死相互,全都败这个女人所赐。
如风,木如镜,如在脑海中凝固了已久的玄冰,在这一刻挥发成气体,充斥着全部的神经与血液。
“湛哥哥!”三个出人意料的字从木如镜口中吐出,云飞香有一瞬间的呆愣,木如镜橘红色的面纱遮挡住了一切,但那双眼中的不甘与委屈,被她表演得淋漓尽致。
云飞香笑了,在对自己没有任何好感的男人面前,所有值得心疼的演技,都会变成自取其辱的嘲笑。
轩辕天湛金眸扫过,淡漠疏离而绝对的陌生,一股肃杀之气笼罩了整片天地,像是要冻结辽远城的厚厚城楼。
木如镜心中一慌,细长的指甲划破肌肤尚不自知,那双委屈的眼睛,终于凌厉的扫向云飞香。这一切,都是因为云飞香的存在,如果云飞香死了,那就一切都不会有了。
可笑的女人总是有可笑的想法,总是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好幻想之中,当幻想破灭,所有的仇恨与嫉妒,便如狂肆的野草,一寸一寸长满了整个大地。
云飞香一直都在注视着木如镜的神色,现在见她看过来,反而不再理睬她,小女人转头便对轩辕天湛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她洁白的皓齿泛着银亮的光泽,唇线略带调皮与暧昧,声音一柔,同样一声:“湛哥哥!”
娇艳红唇轻启,对男人来说无异于是莫大的诱惑,渴望已久的芳泽如甘露送来,轩辕天湛心中荡起一片涟漪。
她的声音很柔,很细,很真,她目光里几近澄澈的信任与干净,让人深深的沉沦,轩辕天湛只觉得声音一哑,指尖插入女子脑后的秀发,左手不受控制的抬起女子的下颌,俯身吻上了柔嫩的芳唇。
轩辕天湛身后,独孤飘剑抱剑的手一僵,他本以为自己那一丁点的进步已经算是开窍了,却在看到轩辕天湛动作时,倍受打击。
独龙战队的成员一个个呆若木鸡,全身硬得如僵尸一般。他们身后的瀚海国皇室隐卫,却早已见怪不怪,见识过王爷霸道的强吻,听过王爷吃不到葡萄的怒吼,这已经不稀奇。
“王爷这姿势真帅!”萧白眼冒金星,崇拜的看向自家王爷!
“别说话,追魂统领回来了,小心被记过。”萧墨白了萧白一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萧白的话就愈发的多了,见到什么都得感慨一番。
现在竟然连王爷的帅气英姿也开始讨论起来。萧墨话音刚落,一道急速的风吹过,身后响起追魂幽灵般的声音:“萧墨,隐卫第三十二条守则,严禁在隐藏的地方说话,难道你忘了么?罚你进寒潭休养一晚。”
“额…统领,我……”萧墨话音未落,背后已经没了追魂的身影,他微微一愣寒潭?!现在可是深秋初冬!而且,辽远城郊外有寒潭么?
萧墨哀怨的看向萧白,却见萧白那货低垂着脑袋,像是已经知错了一般,萧白眼神茫然四顾,最后终于受不了萧墨的目光,试探性的问道:“要不我陪你去?”
“隐卫第五十一条,没有犯错的人不得受罚!”萧墨黑沉着脸道。
“……”萧白木然。
赫连北早就追上城头,他奇怪的看着城楼下面的情形,幽深的眼中射出一片锋芒,瞳孔倒映出那对相拥而吻的身影,心头涌起复杂的情绪。
云飞香本只想刺激一下木如镜,却没考虑到轩辕天湛似乎已经二十几天没见到他,按照他那霸道而炽热的yù_wàng,必然经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