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深扶额,根本不可思议,“他只有两个弟弟,汪姨根本就没有生过双胞胎,就算是双胞胎也不会一模一样,这年轻版的迟劭南,根本做不了假,最重要的是,如果他曾经跟白墨在一起过的话,这种事情,他怎么会瞒着我们呢。”季如深想不明白,想到当初迟劭南打算要追白墨的时候,那眼神里的志在必得,根本就一点过往相识的迹象都没有。
“他做事向来都很小心的吧。”陆翘只能这么说,毕竟谁都不知道迟劭南跟白墨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现在白墨又没在,迟劭南自己压根就没有半点印象,让他们倒是一头雾水。
季如深看着这张照片也头痛。
他跟张彻想的不同,婚礼的考量比不得他的精神状态,这张照片如果现在给了迟劭南,无疑就是把他推向了更痛苦的深渊。
若是,他高高在上的自尊心不容许白墨欺骗他,可他又怎么能容许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错过她呢。
两个人相爱过是事实,无论他是何种原因忘记,都会让他懊悔不已。
这种懊悔跟白墨的欺骗是不同的,感情里的错失非常折磨人,关键是这还是第二次。
他尝过失去陆翘时的感受,虽不能致死,却也足够能折磨的像个行尸走肉的。
而且现在迟劭南的情况有跟当时他跟陆翘的不同,可想而知,这张照片会让迟劭南陷入多大的枉然与不可思议里去,这会牵扯到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
这对他而言也是一种讽刺吧。
他从开始就吃醋的那个男人是他自己?
而他自己又不知道。
多么的尴尬又多么的让人无奈。
再反观白墨,从男友失踪,或许不知道找了多少年,最后的最后却是这样的一种结局分开,这是得多失望,才能走的这样干脆。
一想到这儿,季如深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看着陆翘,他抚着下巴,根本就不知道要把这张照片怎么办?
陆翘盯着后面一字一句叹息一声。
“如深,你看一看。”
季如深看完照片写着的字,眉头深蹙。
“曾经劭南对她有多好,可想而知,他离开的时候,白墨有多痛苦,所以再不计前嫌的重新接受一个抛弃过他的男人就有多困难。”作为女人,陆翘是能够理解白墨的,两个人恋爱的时候最怕的不是那个人不爱你了,最怕的是这个女人依赖这个男人依赖到了没有理智,一旦这个人离开,这个女人的世界都是崩塌的,崩塌的时间重新建立起来的时候,还是栽到同一个人的手里,或许是因为太爱,也或许是还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可现在呢,陆翘想,白墨是再也没有给自己机会,也没给迟劭南机会,这是直接,因为心死,也因为失望,纵使还爱又能如何呢?
得多强大的内心才能继续装作无事一样的继续生活下去呢。
“如果是我,根本无法原谅,何况劭南还得跟另外一个女人结婚。”陆翘开口,知道季如深能够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
季如深去找迟劭南的时候,迟劭南正在喂狗,坐在地毯上,掌心里有些狗粮。
祁叔在修剪着花,祁婶儿闲不住在里面做饭,反倒是让帮忙的张阿姨很不好意思,要不就不做了吧,每天她过来,祁婶儿就把地拖了一遍,菜也买好了。
一家四口过来蹭饭,提前说的,祁婶儿张罗了一桌子的好饭。
“你对英国印象怎么样?”吃饭的时候,季如深问。
“下雨,其他的没有什么印象。”
季如深并未继续多问。
吃过晚饭,陆翘跟祁婶儿一同洗碗的时候聊天。
“祁婶儿,劭南有没有跟您说过,他去过英国啊?”
“他不是一直在美国上的学,然后参加工作之后,又回来的吗?”
吃了个饭也没问出个一二三来。
迟家跟白家上上下下打理着婚礼上的多有事宜。
张彻的婚假提前结束,跟季如深碰面,问事情进展的怎么样。
季如深摇头,毫无进展。
“说不说啊,不说的话,还有四天就要结婚了。”张彻很着急,匆匆把婚假结束了,也是觉得这事儿太重要。
季如深揉着发痛的额角,“我本来是想着找到白墨,让她回来把事情说清楚,你猜怎么着。”
张彻眼角一跳,“什么?”
“这个叫白墨的,其实已经在八年前与同为地质学家的父母在南非同时遇难,天地茫茫,她给的所有讯息都不可靠,房子车子过户,所有有关讯息现在成了一个死人的,你告诉我,这事儿,你让我怎么告诉迟劭南。”
张彻都懵了:“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户籍管理系统上此人已经不存在的,前几天正式销户的,来,你告诉告诉我,这种事情你让我怎么告诉迟劭南,告诉迟劭南白墨这个人根本就是虚假的存在的,还是大活人从此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