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蝉,人呢,怎么还没回来?”
北苑内,郑湘坐在房内,烛火不停的跳跃,橘色的光映的她的面容忽明忽暗,又因为急切,竟然显得有几分诡异。
听到郑湘的话,彩蝉给她倒了杯茶水,看了眼院子外,一边拿着扇子给她扇风,一边开口说道:
“奴婢已经让六儿去看了,估么着一会儿就回来了。”
“奴婢猜应该是那边有什么事绊住脚了,所以才这么久没回来,夫人不必急,再等等吧。”
郑湘卸着耳环的手一顿,眸中闪过一抹担忧,缓缓的放下手,开口说道: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到底是不放心,你看傅江雪,还是太后的侄女儿,还不是被撵出去了,我跟她能比吗?”
“夫人,你这么想怎么对呢,傅江雪是为了什么,她得罪的是王爷,青书不过是个小小的下人。”
“就是出了什么事情,夫人处置一个下人,别说王妃,就是王爷又能说什么不是。”
见到郑湘似是有些担忧,彩蝉忙出声安慰道,原本青书就只是王妃身边的一个下人而已,夫人又有什么担心的,先照着主子的意思做才最要紧。
“你说的没错,他现在不过是个王府的下人而已,本夫人怕什么呢。”
听到彩蝉的话,郑湘心下松了口气,看着镜中的自己,拿起梳篦开始有闲情的给自己打理长发,想着什么时候能够与王爷侍寝。
“不好了,夫人……”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让屋内的主仆二人忍不住同时蹙起黛眉来。
“夫人,奴婢出去瞧瞧。”
彩蝉放下手里的扇子,冲着郑湘留了一句话,便匆匆的走到了门旁,将门打开,蹙眉道:
“什么事儿,慌慌张张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不知道夫人要休息了吗?”
“彩蝉姐姐,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门外的婢女见到彩蝉,顿时带着一丝哭腔,拉着她的手开口说道。
“六儿?这是怎么了?杨旭呢?”
“刚刚奴婢去找杨旭哥,刚到花园,就看见王爷身边的晏南侍卫拖着个人,往咱们院子来。”
六儿一边说着,一边抽抽搭搭的,显然是吓得不轻,开口说道:
“奴婢害怕,却只能远远的跟着,那晏南侍卫把人直接扔在咱们北院门口,跟守门的说这是王爷送来的,还说让咱们夫人明天去梨清院把事情解释清楚。”
“然后晏南就走了,奴婢回来一看,是杨旭哥的尸体,身上全都是伤,血淋漓的好不吓人,舌头都被拔出来了,还冒着血水,眼睛瞪得大大的。”
“彩蝉姐,是不是出事儿了,王爷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他把杨旭哥杀了。”
‘啪嗒’
彩蝉听着六儿的话,心就开始发冷,还未来的及细问清楚,身后就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回过头,彩蝉就看到一把彩色的梳篦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自家的夫人坐在椅子上,目光呆呆的看着铜镜,嗫嚅着声音说道:
“完了,事儿成不了了。”
“夫人?”
见到郑湘这个样子,彩蝉忙走了过去,忍不住轻声开口唤道。
听到声音的郑湘回过神来,眸中蓦然射出一抹光芒,开口说道:
“彩蝉,这个时候不要管我,你现在马上给主子写信,让他现在就动手,快点去。”
“过了今天晚上,在想动手就来不及了,快去。”
“今天?”
彩蝉愣了一下,好半响没有回过神来,这是不是太急了些,刚被王爷发现,如今再动手是不是有些危险,更何况主子那边似乎还没有布置好。
“你去,现在就给主子写信,把刚才的事情说清楚,问他怎么办,肯定会今天动手,今天是最好的时机了。”
郑湘蹙了蹙眉开口说道,若是今天主子不动手杀了青书,把她带走,她就觉得自己在劫难逃了,很肯能会被萧钰杀死。
所以只有今天动手,她逃出王府去,才能有机会活着……
………
青书躺在床上,手臂枕在了脑后,脑海中想着萧钰的话,眸中幽深异常,星眸璀璨。
如果他的身份真的和西夏国有关,和他回想起的记忆连起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西夏国的皇室,皇甫振华的儿子。
那害他的人,也该是皇室,是他哪个兄弟,或者是皇叔……
正在青书理顺思绪的时候,窗外一阵清风拂过,将燥热吹散了不少,柳叶声‘沙沙’作响。
随即便是一阵刀剑的碰撞声,月光下反射出寒凉的光芒,浓重的血腥气伴随着风飘散在院子的角落。
听到声音的青书眸中闪过一丝冷意,随即便从床上做了起来,不紧不慢的穿好了外衣,将墙上挂着的软剑取了下来,打开了房门。
月光下,数十名黑衣人从墙上一跃而下,幸而萧钰早就在院子里加派了人手,否则还真是要不妙了。
“谁派你们来的,五皇子还是六皇子?”
青书站在廊下,一袭青丝如瀑,剑眉轻蹙,不急不缓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声音如往常一样温润的开口问道。
这一道声音,将黑衣人的视线吸引过来,其中有两名黑衣人看伤了与自己对战的暗卫,手中的剑如毒蛇,直奔青书而来。
‘咣’
刀剑的碰撞声,摩擦出一道火花,将黑衣人逼退了半尺,青书手腕挽出剑花,剑尖指着黑衣人的咽喉,一路向下,挑开了男子的腰间。
一枚青色的令牌,上面刻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