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出现在县政府的群体上访事件,虽然完美平息了,但那件事只要回想起来,张文定依然心有余悸。
如果当时他不是出现得及时,恐怕麻烦就大了。
张文定明白,那次事件的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谁,虽然最终有人跳出来背锅,让他没个办法继续往下查,但目标是明确的。
既然上次的事情,对方能够干得对出来,那以后修路的时候,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上一次,还只是对吴忠诚有威胁,而这一次,却是实实在在地重伤了吴忠诚,那后果,估计比上次还要严重。
别看张文定现在似乎占据了上风,可张文定自己心里非常清楚,在燃翼县,吴忠诚的势力现在还远远大于自己,自己只是摆出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并且敢于鱼死网破的架式,才让吴忠诚在正面不得不退让一步。
可是,如果以为这种权力争夺战,只有正面相遇才是战场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有太多在正面相撞时赢了面子,而暗底里较量一败涂地的例子了。
这个方面,不得不慎重。
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张文定相信,吴忠诚只要决定暗地里下手,就会有很多的人为之而动,这样造成的破坏性就会很大。自己刚刚现在是一县之长,虽然大权在握,可如果出点事情,那承担的压力也会相当大。
在根基未牢的时候,如果出点比较严重的事情,那自己肯定是伤不起的。即便最后把事情解决了,那多少也会给自己造成不良影响。
有时候吧,成绩再大,会被会一些事情给毁大了。
所以,张文定这次挡住了吴忠诚,他并没有被胜利感冲昏了头脑,相反,他开始变得更加的小心谨慎。
到了他们这个位置,就已经有了如履薄冰的感觉了。
不仅仅张文定如此,就连吴忠诚也是如此。
权力越大,所感觉到的束缚也就越大——每做一个决定,都要思虑许多的得失。
当然了,张文定虽然会小心,却也不会怕了吴忠诚。
遇事做事而已,怕这怕那的,工作还干不干了?
……
修路工程招标的问题上,张文定虽然成功阻止了吴忠诚涉足修路的工程,但剩下的工作还是需要他忙一阵子的。特别是最近很多人都开始走门路,每个自我感觉有点实力的人,都想在这条省道上搞点油水。
对这种情况,张文定也理解。
毕竟,这些人就是指望这工程吃饭的。
但是,县里有些领导也都旁敲侧击的向他表示,想分的一杯羹,这就令张文定相当反感了。
之前当县委专职副的时候,张文定毕竟管的是务虚方面的工作,没遇到过这些事,现在负责县里的具体事物了,这些破事就开始多了。不但有副县长想介绍跟自己有关系的施工队伍,就连一些大部门的一把手,也蠢蠢欲动。
张文定不想和所有人站到对立面,但是,这么多人,他也确实是照顾不过来的。
所以,他干脆一刀切,下了个死命令,县里的领导干部,任何人都不允许插手项目的竞标。
这虽然是小范围放出去的话,但一些领导在张文定这里碰了壁以后,觉得这事还真的不好办,这事也就大范围放了出去,以至于到目前为止,这些项目都死死的抓在了张文定一个人手里,那些想打主意的人,也消停了不少。
不过,他们是真的消停了,还是准备另想办法,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只说领导干部不允许插手,但谁还没几个兄弟朋友?找个白手套代理人很难吗?
这种情况,张文定也明白,可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总不能说,跟领导干部认识的人都不得参与招标会吧?
他要敢这么说,那他在燃翼就混不下去了!
并且,他自己都还要照顾人呢。
有时候,真的没办法。该照顾的还是要照顾的,比如赵世豪。
当然了,赵世豪的公司,法人肯定不是赵世豪,是有代理人的,并且,资质方面,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赵世豪吃的就是这碗饭,不会让人在明面上抓到辫子挑出毛病的。
……
赵世豪拿到工程,为此专门宴请张文定。这个宴请,其实应该是要在燃翼或者望柏才对,但由于张文定还要去省里多认识些人,所以,便定在了白漳。
其实说起来,张文定给赵世豪工程,他这个人情都还不完的——赵世豪对他帮助太多了。
赵世豪约的饭,张文定不用含着泪,肯定也是要去赴的。
并且,张文定没有自己单独赴宴,还叫上了陈从水。
当初在县委常委会上,面对吴忠诚的压力,陈从水虽然没有坚定不移的站在张文定这边,但也没有支持吴忠诚,这让张文定比较满意,觉得这个从水同志,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所以带着他一起。
经过上次常委会上张文定和吴忠诚的一番暗藏杀机的争斗,陈从水已经变得小心翼翼。
这一次,张文定通知他去省里,他的心态又稍微有了点变化——张文定果然比吴忠诚够意思啊!
……
省城白漳。
赵世豪已经提前订好了位置,并且提前到了等着张文定。
在张文定面前,赵世豪从来就不摆省里实权正处的架子。
张文定和陈从水进门以后,被赵世豪客气的迎了过来,三人之前都见过面,所以只是客气的握了握手,然后赵世豪给两位介绍了另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