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县长们各自汇报了自己分管的那片的工作以后,张文定肯定了一番之后便对大家说道:“今天还有件事需要大家讨论一下,近来我县的治安环境不容乐观,我想现在到了非治不可的地步了。燃翼要发展,老百姓生活要安定,这些不和谐的现象是绝对不能出现的,我的想法是先从打击高利贷和暴力争抢土石方两方面入手,大家可以发表一下各自的意见。”
此话一出,下边开始骚动,几个跟自己分管不沾边的副县长开始了七嘴八舌的讨论,而跟自己分管的有关系的人,却沉默不语,在思考着张文定的意思。
对仝辉和李铁新来讲,张文定之前已经跟他俩商量过了,而且自己的意思也表达清楚了,就没必要个这些副县长们多此一举了,所以闭着嘴像两尊大佛一样,任凭大家叽叽喳喳。
同样是县委常委的陈从水脑袋里想的可不是那么简单,虽说他只是分管交通领域,但土石方这东西分交通工程的关系也非常大,他个人也吃过这种亏,县里几个势力霸占了土石方工程,这让他这个副县长也无能为力。
虽说有人给他打点过,但那么点皮毛的东西也只是象征性的意思一下而已,自己说到底还无法掌握大局,连个土石方都搞不定,这个副县长也够窝囊的。
可谁敢跟这些人斗?斗好了还行,斗不好惹一身骚,最后再丢了头上的帽子,那就太不值当了。
指使不动警察局,就没办法跟那些家伙斗啊!况且,那些人虽然给得不多,但对领导还是比较尊重的,多少给了一点嘛。
只是,陈从水还是觉得心里憋屈。
陈从水觉得张文定的这个打算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如果把这些人给打倒了,说不定第一个受益的就是自己。
其实,陈从水现在表面上是吴忠诚的人,但他已经有点身在曹营心在汉了,甚至,很多人都看出来了,他表现上都不是吴忠诚的人了。
张文定待他不薄,他心里清楚,而且张文定和吴忠诚的巨大反差也让他明白跟着谁才有出路。
不过,就算打定主意要靠向张文定了,但陈从水一向都是比较自私的,所以就要想着,这个事情吧,支持要支持,但怎么支持才能够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呢?
见众人议论了一番,也没人挑起这个头,陈从水便见机行事,既然另外两位常委副县委没有发言的意思,那么轮也轮到自己头上了。
他扫了一圈,又把目光定格在张文定脸上,得到张文定的允许,他才慢吞吞地说道:“我就先说说吧,十二天前,县里发生了一起故意伤人案,影响很大,经查,跟高利贷有关,半个月前,发生了一起聚众斗殴事件,跟抢夺土石方有关,虽然没造成伤亡,但影响也不小……”
说到这儿,陈从水稍稍停了停,然后又继续道:“前天,有人被非法拘禁,据说也跟高利贷有关,这几起事件的发生,对我县造成了很坏的影响,虽说事情不大,但反响很强烈,县长提出的这个意见我觉得很是时候,而且恰到好处……燃翼现在正在搞经济,这个时候决不能允许有这样不和谐的事件发生,况且这种事情以前也经常出现,我个人觉得是时候整顿一下了,而且整顿就要下大力气,就要全面铺开,彻底清除,要不然会后患无穷。”
真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大啊!李铁新在心里把陈从水骂了个祖宗十八代,你特么的还全面铺开,铺你老母!你个分管交通的,在这里指手画脚,也不怕烂了舌头!
李铁新有些坐不住了,他在想,要是不压一压陈从水的势头,恐怕他亲爹姓啥他都搞不清了,最主要的是,真要把这事儿搞得太大了,那他李铁新就会有些麻烦。
在心里骂完了陈从水,李铁新接过话了:“老陈说的没错,记得也很清楚,这几起事件的确给我县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我个人觉得,也只是仅仅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而已,要是说影响了经济发展,我觉得这话题有点大了,打压肯定是要打压,但到底如何去打,这个都是要讲究方式方法的!”
张文定很鄙视李铁新这种鼠目寸光的态度,不影响到经济发展,这不明摆着扯淡么?
张文定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等众人说完了,剩下的意见就好说了。
果然,陈从水还没发话,分管经济的副县长生贵伟咳嗽了一声——这下有热闹看了,李铁新这里刚说影响不到经济,这分管经济的副县长就上了。
生贵伟这个人平日里看上生的样子,表面上看,也符合他分管那一摊子工作的本质,没有什么叱姹风云,也没有什么野心勃勃,但这个人的想法很独到,而且敢于说话。
是的,只要有人搞到他那一摊子了,他就敢说!
不管是谁,他都敢反对——要除开吴忠诚和张文定。
也正是如此,张文定上台以后并没有把他给换掉,张文定觉得,这样的人最适合干经济,而且他身上还分管着工业和安全生产,这两方面的工作交给这样的人,干不好那才怪了。
生贵伟不说则已,说出话来就会一鸣惊人,他的表情很平静,谁也不看,就看着对面会议室的一把椅子,然后开始了他的论述:“县里搞了个担保公司,而且费的力气不小,现在看来已经初见成效,这也是县里领导的本意,但高利贷这东西横行霸道,暂且不说他影响不影响县里的经济发展,高利贷的存在本身就是违法的,难道说违法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