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晚辈不会下棋!”
盯着棋盘看了半天之后,龙涛终于开口。
苏星河正捋着胡须笑眯眯的看着他,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模样,听他这么一说,双眼一下瞪的滚圆,嘴巴都张了开来,差点叫出声来。
显然,龙涛端详了半天后来这么一句,差点让这聋哑老人自毁誓言,开口说话。
“前辈莫急。”龙涛看着怒目相向的苏星河,微笑道:“晚辈虽然不懂弈道,但却知道如何解开此局。”
苏星河一惊,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看此棋局,纠缠繁复,头绪纷杂,显然是困危深陷,难以解脱。大抵古今贤哲,身处困难绝境之时,处置之道大同小异,多有雷同,细思起来,也不过置之死地而后生而已。”
龙涛顿了顿,朗声道:“因此,小子大胆猜测,此局虽难,四字可解。”
苏星河被龙涛淡然自信的神情吸引,紧盯着他,眼中满是期盼,恨不得开口问他是哪四个字。
“向死而生!”
龙涛缓缓说出思量多天的答案,眼睛盯着苏星河,心神却全部集中到了那三间大木屋上。
“哈哈哈……”
龙涛的话音刚落,木屋里便传出一阵长笑。
“好小子!好一个向死而生!”
龙涛大喜,知道无崖子肯开口说话,自己的计划已成功了大半,但脸上却装出十分震惊的模样,疑惑的看向苏星河。他早就知道屋内有人,这点自然不能让苏星河看出破绽。
苏星河站起身,右手虚按,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惊慌,安心应对。
龙涛也跟着站起,躬身对着木屋方向,神色恭敬。
“小子,我再问你,为何不是先死后生、死中求生、不死不生,偏偏是向死而生?”
龙涛弯腰一鞠,直起身后侃侃而谈:“死中求生只是处事手段,虽然有勇有谋,仍算不上一流境界,只有站在死里看生,眼光才会大有不同,眼界一开,再看此棋局,定是另一番天地。”
屋内的无崖子感叹一声,缓缓说道:“此局的确须先自毁而后方能求生。我早年布下此珍珑棋局,一是有感于世人大多执迷,不知舍弃放下;二是想借此参悟有死方有生的道理。多年后,为奸人所害,身遭大变,又过多年,我才明悟,死生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
“站在死里看生……”无崖子喃喃念了几遍,“小子,你这一句‘向死而生’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啊!这份胸襟眼界,做我逍遥传人,足矣!星河,从今天起,你可以开口说话了!”
苏星河双膝跪地,叩拜流涕道:“多谢师父!恭喜师父!”他明白无崖子这么说,是决定收龙涛为徒了。
龙涛心中暗喜,脸上却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惊问:“你……你是苏老前辈的师父?”
“哈哈……马上也是你的师父了!干光豪,好孩子,你进来吧。”
龙涛装作懵懂的看了看苏星河,对方点点头,指了指木屋,让他过去。
龙涛上前几步,看着无门无窗的木屋,楞了楞。
“来,让我看看你的向死而生。”无崖子戏谑的声音传出。
龙涛以肩头对着木屋,足底发力,飞身撞了进去。
“咔嚓……”进去之后,又连破三道板壁,龙涛终于来到一个空空荡荡的大房间,看到了悬吊在半空的无崖子。
“干光豪拜见前辈!”龙涛上前参拜。
无崖子盯着他看了看,点头道:“模样也算fēng_liú俊俏,很好,很好!”接着神色一黯,抚摸着手中的卷轴,问道:“你在那洞中可曾遇到什么人?”
龙涛摇头道:“没有人,只有一尊雕像。”
“洞中可否干净?有多久没住过人了?”
龙涛知道他想打听李秋水的事,说道:“洞中很久没人去过了。不过,那位前辈应该曾回去过,在卷轴之外尚留有一帛书,书中提及苏前辈以及丁春秋的事,那位前辈说已经查明丁春秋的恶行,叮嘱得宝人务必杀了丁春秋。”
这个谎话必须得扯下去的,不然怎么解释自己能寻到这里来。
无崖子叹道:“看来她也曾寻访过我,她心里还是惦念着我的,只可惜……卷轴上的武功你可曾记熟?”
“记熟了。”
“好。”无崖子话音刚落,那卷轴就在他手中化作一堆碎片,乱蝶似的散落一地。
龙涛心想,卷轴上是你秋水妹的裸像,再让我整天带在身边确实不大好。
“你能有此奇遇,也算与本门有缘,你可愿拜我为师?”无崖子问。
“愿意!”龙涛大声道,费了这么多周折,终于达成所愿。
“磕头吧!要磕足九个,这是本门的规矩。”
龙涛跪下,开始磕头……
接下来的剧情,恰如龙涛所料,他完全就是提前预支了虚竹的机缘!
无崖子先以北冥神功化去了他自身的那一点点内力,接着逆运北冥神功,把自身七十余年的功力尽数传给了龙涛。
由于传功的时间比原剧情提早了很多,无崖子虽然依旧难逃大限,但并未立刻进入油尽灯枯的境地,只是容貌大变,须发瞬间变白,他取下手上的宝石指环,递给龙涛。
“这是我们逍遥派的掌门信物,你收好了。”
龙涛听到他突然苍老许多的声音,心里一阵感动,是面前的老人给了他在这个游戏中继续玩下去的本钱。
“既然你传我衣钵,我定会在这天龙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