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足有四进院落的宅邸,在流行精巧秀气的郴州城,已经算得巨大。品書網(w w w . )
吕璟缓步前将自己手的请帖递,门子翻看了下,便将他和吕方二人向后院迎去。
屋宇森森,宅邸的建设结合了北方园林的厚重和南方精巧之意,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观感。
吕璟二人被迎到了一处偏房,内里装饰富丽堂皇,已经有来往婢女们在准备饭食。
“大郎你可是来的晚了,让老夫好等啊。”发现了吕璟前来,一个白白胖胖的老者朝他招了招手,目满是慈祥。
张士良原先在宫当差,是近几年才因事贬谪到了郴州,吕璟心虽然对他邀请自己很是好,面却不表现出来,走过去恭敬拜见。
“大郎客气了,快入座吧。”张士良虚扶了吕璟,连忙支使仆役们搬来桌案等物,两人各自落座。
婢女们将一道道精心准备的吃食呈,还有衣衫单薄的妙龄女子在场歌舞,隐隐可见美妙。
“此前美食大赛多谢老大人最后帮扶,小子感激不尽。”吕璟饮尽了杯黄酒,先表示了自己的感谢。
“大郎在我这里不要拘束了,此次请你前来,也是有些事情想跟你商量。”张士良挥了挥手,场其他仆役便随之散去。
“老夫来到这郴州城后便一直没有置办下什么产业,以前的积攒也不剩下多少,这不,求到了大郎头。”张士良丝毫没有长者的架子,言语间也没有什么避讳。
吕璟嗯了一声,宋朝的太监收入不低,但若是照张士良这般花法,入不敷出也是肯定的,请自己来倒也没什么不妥,毕竟如今郴州城内谁人不知吕小公子的本事。
“老大人言重了,若是说起产业来,小子如今倒是正好有个想法,只是还没有好的机会实施。”
吕璟没有犹豫,他最近正琢磨着将自身产业扩大,与谁合作倒并不重要,当下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按照吕璟的规划,南门外和屠户帮合作的肉庄日后将承担起郴州城肉食和蔬菜的供应,这个产业已经足够屠户帮吃的脑满肠肥,其他产业反而不适合再交到他们手。
“大郎有多大把握将这肥皂做出来?”张士良神情间明显有了心动。
“制作肥皂不难,只是前期准备繁琐一些,还需要些熟练的匠人帮衬。”肥皂的初期制作并不难,吕璟隐约记得是将猪油汇合草木灰等物而成,没理由放过这个产业。
张士良沉吟了一会,突然开口说道:“北门外的义帝庙前些年突然被大火焚毁,那块地至今还空着,不如便拿来做这肥皂如何?”
吕璟心一动,这张士良忽然提起义帝庙,究竟是故意为之还是只是巧合?当下也没有开口拒绝,答应了下来。
随后两人又商讨了一番具体的合作事项,吕璟以肥皂技术占了三成份子,其余人员和地方的准备则都有张士良负责。
“大郎不愧是点财小童子,老夫这后半生是不愁了,说起这义帝庙来,还有个典故呢,不知大郎可否知晓?”张士良一边吩咐婢女们退下,一边开口说道。
正饮了一口肉羹的吕璟猛地一愣,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这义帝熊心原本是楚怀王的子孙,项羽反秦时便拥护他为楚王,只是后来又将其暗害在了这郴州,听说其暗留下了一大笔财富,老夫可是惦念已久啊,可惜那庙被人烧了,断了线索啊。”张士良慈祥的面庞流露一丝懊悔神色,隐隐还有一丝对那义帝宝藏的憧憬。
吕璟手掌下意识的一抖,筷子差点便掉落下去,连忙夹了一块肉食掩饰,身后的吕方手掌也下意识的一紧。
“小子来这郴州城时日不长,这义帝宝藏倒是第一次听说,若是有机会,自当和老大人共谋这富贵。”
张士良笑了笑,随后又提起了一些关于岭南食府的琐碎事情。
吕璟一一回应了,等到这一餐食完被送出张府,时间竟然已经到了下午。
“先回店里。”吕璟悄悄擦拭掉手心的冷汗,开口间大步向前迈去。
吕方回身诧异的看了张府几眼,也随之离去。
张府隐约也有一道阴影闪过,不知去向了何方。
吕璟二人回到铺子,支使了张老实去购买一应所需,二人便一直呆在了即将建设完成的岭南食府内,督促工匠们工作,关于之前在张士良府的事情,却是只字没有提起。
这一切也落在吕记不远处新近搬来的住户眼,疑惑的神色在他面庞显现。
此时远在郴州城万里之外的东京城,宋哲宗赵煦刚刚在集英殿送走首相章惇,自前些年在西北筑定远城后,西夏便一直有些不太安分,颇有再起战端的意思。
“官家,岭南有消息了。”身后黑暗处忽然有一抹影子闪过,声音也甚是低沉,几乎无人能够注意到这殿还有另外一个人。
赵煦轻揉了下头,开口道:“他们都在做些什么?”
“大都沉浸在山水之间自娱自乐,苏学士冬季以来身体也好了许多。”
赵煦神色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他少年登基,高太后临朝听政,满朝大臣有事皆是先询问太后,而后才来听取他这个皇帝的意见,更过分的是,每次朝,大臣们都是面朝太后背朝天子,那段时光里的痛苦赵煦至今仍历历在目。
而当时担任侍读官的苏轼,无疑给了他人生里少有的尊重和爱护,直到如今仍然难以忘怀。
“从吾的内库取些银两,暗给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