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茶一两银子,你若是想问话,一句话,一两银子,就这价”。
三边镇,暖香楼里,程默与那个叫香玲儿的姑娘,也在谈着‘买卖’。
香玲儿,正是与马三爷的相好美莎的好姐妹。
要拿下一个人,首先从他身边人下手,美莎自是碰不得,程默只好不停的找香玲儿。
这几日下来,总算是混了个脸熟。香玲儿也就主动和他玩笑起来。
不过,这银子没少花,这也是交情的全部。俗话说戏子无义、表子无情,
有银子,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着。没银子了,立马滚蛋。
“一直听三边镇的人说,暖香楼有个叫美莎的姑娘,我这来了好几次了,连半个面都没碰到,只听传说,难见真人”。
程默故作玄虚,一脸的好奇:“这就当是一个问题,花一两银子,就想问一句:美莎姑娘到底什么来头?”。
“吆,看你这几天总是找姐姐来喝茶,原本以为是个痴情人,没想到也是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主儿,姐姐不伺候了”。
香玲儿一脸不悦,轻轻的将头甩了过去:“懒得挣你一两银子,这问题,不答了,哼……”。
这算不算吃醋?如果算的话,一定是掺了假水的假醋,为银子才是真的。
“这不是,好奇嘛……,也就是问问”。
程默哭笑不得:‘当然是姐姐好了,美莎算什么?’。
“你这不吹,能死……”。
香玲儿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来,却见门外有个身影徘徊,似乎想要进来。
开门去。
来人是一个女子,不过看模样,应该是伺候人的角色。
“说吧,我这位大爷啊,不会在意这些的”。
很明显,来人有话要说,但见有客人在,便不好开口了。
香玲儿瞅瞅程默,一脸笑意,毕竟来过几次,也算是熟人,她也懒得解释。
“嗯……”,来人对香玲儿附耳一番,之后便退了出去。
“走吧,还愣着什么?等着看戏啊”。
香玲儿四下望望,转身道:“你的美莎姐姐,闷得慌,想找我说说话,你也一起去吧”。
“哎,好嘞,好嘞,这便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程默总算有机会见一面,这位传说中的名角了。
“先说明啊,你不能进去,就在侧屋等着,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找茅房,喝多了,找错门了”。
香玲儿叮嘱道:“还有,不许乱走,乱看。否则,又该扣我钱的茶水钱了”。
“理解,理解”。
程默一脸惋惜的样子:“想想美莎姑娘,也不容易,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还好有你这样的姐妹”。
“那么多话呢,当自己是什么了?诗人啊,还一套一套的”。
走吧。
…………
“仲大人,这个房间里就咱两人,实话说了吧,今晚就是我最后一次去暖香楼了,打死也不去了”。
回到客栈,程默一脸疲惫,见了仲逸,就开始发起牢骚:那怕是再危险的差事也行,反正现在这活儿,实在干不下去了。
“那可不行,赌场这边刚牵上线,但我们不是真为了做这买卖,打听消息才是真的”。
仲逸笑道:“再坚持几天,反正咱们不着急”。
哎,看来程默的一番诉苦,并未得到仲逸的同情,事已至此,他也就不用再装下去了。
“呵呵,那要是已经打听出来呢?是不是就不用再去了?”。
程默一脸轻松,方才的惆怅一扫而尽,只剩下炫耀一番了。
“哎,怎么说呢,要说这个马三爷啊,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他身后还有个榆林知府,有此人在,当地县衙的人不敢问”。
程默继续道:‘虽然,现在还不知知府身后之人是谁,但最起码打听到个准信,只要揪住他,顺藤摸瓜……’。
“好啊,故意卖关子,快说收看,是怎么打听到的?”。
仲逸再次对这位默‘大侠’,刮目相看。
说来,这个叫美莎的姑娘,也确实够可怜,常年被困在暖香楼里,出也出不去,除伺候马三爷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剩下的,也只有她的两个姐妹了。
“当时,你们二人说话,我就是听了一句:逃?你能逃到那里去?三爷与知府大人是什么关系?你比我更清楚,三爷自己不都说了吗,虽然他是个穿布衣的,知县大人也奈何不得,知府大人也要给三份薄面”。
程默说道:“后来,我听香玲儿说:就连这个美莎,都是那个姓马的从京城青楼赎来的,颇受信任。那些话,都是他亲口说的”。
原来如此。
程默拿起一壶酒,自斟自饮起来:“反正,在这里,就能打听这么多了,剩下的,就要去知府衙门了”。
见他一脸轻松,仲逸还是不肯点头:“即便如此,你还要去暖香楼,那怕是一两次都行”。
“为何?仲大人,你真不会以为是,我主动想去的吧?”。
程默连连摇头:“就能打听这么多,毕竟她一个青楼女子,太深奥的,又岂会知道?”。
这话倒是不假,但实际上,却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儿。
“默大哥,与人见面数次,初次见面,或最后见面,才令人印象深刻,中间的,往往是其次”。
仲逸上前解释道:“你今日才打听出点消息,而后突然又不去了,那个叫香玲儿的会怎么说?她或许会记得你最后一次来的情形,而这次就是:你听到了她与美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