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夜幕下,魏申所率两万之余的兵马正朝西沙城开进,他们一路清理‘地刺’、避开‘机关’,虽然速度不是很快,但一直没有停下来。
为何行军速度缓慢?只因军士携带重型家伙,如火炮车、投石器、强弩机等,还有一车车的弓箭。
看样子,这还真是有点要毁城的节奏。
魏申的兵力部署意图终于明朗起来:之前大造声势,派一万的人马攻打东沙城,就是一个幌子。
而在西南方向驻扎的另外一万之余的兵力,连同才从黄沙城中南下的一万之余的兵马,如今已会和在一起,直奔西沙城来。
在东沙城外临时驻扎的一万兵力,恰好阻断了林宗武前来增援西沙城的道路。
同时,对于南边的驻军大营也,也给予很大的牵制。
换句话说,仲逸所在的西沙城,是不会有援兵来增援的。
魏申早已离开东沙城外的营地,他亲率的两万之余的兵力,外加重型兵器,真正目的是西沙城,而且看来是势在必得。
声东击西……
“魏大人,前面就是西沙城,我们要不要上前叫阵?那位叫仲逸的翰林,绝对不会想到咱们两万多人兵力聚集在西沙城外”。
一名将领指着眼前的西沙城,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在魏国申面前夸下海口:“可惜那仲逸出了城,否则半个时辰内,末将定取来他的项上人头,现在就叫阵?”。
夜幕下,西沙城依旧是之前的模样、一如既往的火把、灯笼,照出了一如往常的城墙垛口、炮台、箭楼。
熟悉的建筑,熟悉的守城将士的身影。
从不远处的城下望去,城墙之上的军士们皆探下身子,从城下能看到的,只有垛口出露出一个黑黑的脑袋。
城中,十分安静,安静的令人有些不可思议。
“还叫什么阵?当初,他仲逸与林宗武攻打西沙城时,是否曾叫过阵?”。
魏申阴阴笑道:“如今,仲逸不在城中,可谓群龙无首,就那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莽夫,能守得住吗?”。
“那是,那是”。
那名将领附和道:“有魏大人英明部署,无论兵力、装备,咱们都远胜西沙城内的大明兵力,如今仲逸又不在,这是老天给我们的机会啊……”。
“嗯……,似乎太安静了”。
魏申左右望去,前排的火炮、投石器皆已全部架好,他们带了足够的火药、烧油,甚至于攻城的梯子、长矛。
“我怎么觉得这里太安静了,莫非?他们已提前知道我们行军的消息?”。
那名将领有些疑惑道:“或者,是仲逸出城之前早有叮嘱,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战?”。
夜幕下,月色微微,经过一路之上的折腾,现在都是大半夜了,一股浓浓的睡意袭来,似乎真的没有多少警戒的感觉。
就在众人都以为西沙城中所有人都要睡着的时候,却见城墙之上突然闪出一道身影。
与之前的黑衣夜行人装束不同,此刻出现在魏申等人面前的,则是一个白衣白靴、身姿矫捷的人影,一黑一白之间,反差极大。
那身白衣白靴突然出现在城墙上,之后身子一越,直接站到了台阶之上。
“啊……哦……唏嘘……”。
城墙之下,一阵异动,不少人对此十分不解。
当初,在攻打西沙城时,就曾有三个轻功极高的夜行人,在守城将士还未察觉的时候,已占据了城墙重要位置,不少人一被斩于剑下。
尤其是一名男子,手拿笛子、身如矫燕,在他猛烈攻击之下,三人合力将西沙守城将军杀死。
如今,又是这样的场面。而且黑衣之人换成白衣白靴,显然压根就不怕被发现,简直肆无忌惮嘛……
“奉仲大人之命,特来问话……”。
好高的声音,如同隔空传音,听的真切的,好深的内力。
“早就听闻阁下被称为‘大军师’,却为何如此行事?西沙城本就属于大明,现在我们守城这是名正言顺,如此美妙月色之下,魏大人却带兵夜行,到底要所为何事?”。
城墙之上,那个声音继续道:“你以为,拿下了西沙城,就可以集中兵力攻打东沙城,进而夺走我驻军大营?”。
实话实说,魏申不会武功,没有任何内力,他的声音确实不足以让这么多人听到。
“我们魏大人说了,如何攻城?攻那些城池?那是我们的事儿,都是血肉之躯,大家都为父母所生,若是识相的,就不要死守了,退一步,也是为了大家好嘛”。
代替魏申喊话的是一名将领,他上前一步,继续道:“谁让我们仲大人心善呢?否则的话……我们兵力多……火炮、投石器……攻下城池,易如反掌……”。
好大的口气,还未真正决战,却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这就是魏申的真实想法。不过相比阿帖木尔,他确实懂得如何阵前调动军心。
“哈哈哈,魏大人,你真是一个‘好人’”。
城墙之上,那个声音再次传来:“原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但现在看来,这都是我的错,再次重复一句:西沙城就在这里,你,取不走的”。
“回去告诉你们仲大人……”,城下那名将领正欲再次传话,却见那个身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轰……”,一声,城墙之上,竟然有一门火炮发射,他们竟然先开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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