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干什么的?”。
次日清晨,辽阳城门口,几名守卫挡住了前来的两辆木车。
辽阳城门守卫头领上前一步道:“为何要出城?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各位兄弟辛苦,这一大早的,怎么个说法呀?”。
说话的是药铺伙计,他身后是两辆木车,是大药铺的,上面一个大大的‘药’子分外醒目,木车上装的正是一只只的大箱子。
这个伙计长得高高瘦外有神,圆溜溜的,转起来速度极快,他四下打量一番,发现城门的守卫中有一些陌生面孔。
凭借他在辽阳城中多年的经验,不难判断: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各位兄弟,还没吃早饭吧?这个……够辛苦的”。
说话间,药铺伙计来到守卫头领面前,巧妙的递上一块银子,嘀咕了一句:“待会歇班的时候,让弟兄们叫几个像样的酒菜……”。
“你这是干什么?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那守卫头领连连推辞,一脸的严肃:“老实交代,你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为何使这般手段,朝廷是有规制的、指挥使大人是有严令的……”。
这话说的,简直就是在自证:平日里他们就是这样弄点散碎银子花的。
药铺伙计连连摇头喊‘冤枉’:各位大人,这里边装的都是药渣,天地良心,小的就是看兄弟们辛苦,再无其他之意啊。
这一口一个‘兄弟’的叫着,平日里该是多么的‘熟悉’。
如同当初在蠡县城门口的守卫头领一样,多年把守城门,对这里里外外、进进出出出的人,那都是一个门清。
“我们有衙门给银子,你分明就是欺负人嘛”。
咳咳,城门守卫头领当着众人的面,提高了嗓门:“前些日子,在城中发生的几个地痞被杀一案,都司衙门已知道此事,指挥使大人特派都司衙门的官差来协助盘查,还请配合……”。
“这事,不是被知州衙门接手吗?怎么?……”,那伙计问道。
城门守卫白了一眼:“那谁知道,都司衙门的事儿,谁敢问?现在不就是在查案吗?”。
“原来是都司衙门的兄弟啊,怎么说看着面生呢,辛苦、辛苦……”,药铺伙计连连点头,眼睛却依旧向城门守卫看着。
“少他码废话,谁跟你是兄弟?人家都司衙门的人,你也敢高攀?”。
见一名中年男子脸上不悦之色,那名城门守卫厉声喝道:“给我搜……”。
此言一出,不少军士立刻向木车前走去,有之前城门的守卫,也有‘都司’衙门的军士。
药铺伙计似乎有点着急,看着城门守卫头领,却也是一脸的无奈,只得暗暗跺跺脚,眼巴巴的看着军士们打开箱子。
顿时,一股刺鼻的怪味飘来,不少人下意识挡住口鼻。
‘各位大人,小的之前不是都说过了嘛,都是药渣,我们大药铺隔些天,便将剩余的药渣和被损坏的药材拉到城外埋掉,这大伙都知道’。
药铺伙计在众人身后干着急,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我们掌柜的和坐堂郎中说了:是药三份毒,尤其这些药渣早已没有药效,次药更是不敢服用,那么大个药铺,总不能都倒在门口吧?”。
见众人并不理会,药铺伙计依旧自言自语道:“哎,谁让我们掌柜的心好呢?说是这些废渣埋在地里,来年还能当肥料呢,种庄稼、长草都是很不错的……”。
这时,那名中年军士模样的人来到车后一只木箱前,突然转身向药铺伙计喝道:“再这里聒噪,老子砍了你”。
这一句话着实让药铺伙计吓得够呛,不由后退几步,一旁的几名军士见状急忙上前,将这伙计拖住,连同其它赶车之人,都被带到了墙根处。
同时,原先的城门守卫也被命令去检查另外一辆车,此处,就全是‘都司’衙门的人。
众人的目光很快聚集在墙根一侧,那名中年军士趁机打开药箱,将手中的长剑刺入,之后再掂掂箱子的分量……
之后,他将药箱合上,若无其事的样子。
“兄弟们,你看这是干什么呢?说句托大的话,我们的药铺在城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
说话的还是那名药铺伙计,他见守卫将其他闲散人驱散,这便再次拿出他的杀手锏——掏银子。
“这……是给我一人的,还是?”。
一名‘都司’衙门的军士用手掂掂银子:“我们大人那边,是不是……”。
‘明白、明白……’。
药铺伙计立刻又从身上摸出几块银子来,脸上皆是笑意:“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真没有触犯王法,只是……做买卖难啊,即便正常买卖,也经不起你们……”。
那‘都司’衙门的军士不耐烦道:“别废话了,老子也知道是做正经买卖的多,但你们要是一文钱都不掏,老子喝西北风去?……早这样不就完了吗?”。
说完,那名军士向他们的首领——中年男子走去,附耳嘀咕几句。
‘你们那边怎样?’。
这名中年男子点点头,而后向对面说了一句:“没错,都是些药渣,我看就放了吧,还要查后面的呢……这味儿,真是难闻……”。
听‘都司’衙门的人这么一说,那城门首领竟如释重负道:“就是,就是,大人所言极是,这家药铺我是知道的,开的很大,掌柜的还做些善事,没问题的……”。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