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堵住自己的是孔令仪,蒋纬国无可奈何地道:“大表姐,有何贵干?”
孔令仪先是满脸鄙夷地看了看蒋纬国身后的那四个如花似玉的佳人,然后满脸通红地看着蒋纬国:“蒋纬国,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真猥琐!真龌蹉!”
蒋纬国已经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他捂住脸:“哎,大表姐,咱别搞得像韩剧那么俗套好不好?这几个姑娘都是你弟送给我的!”
“那你就欣然笑纳了?”孔令仪横眉怒目,“早就听说你在这件事上放浪形骸,没想到你居然放浪到这种程度!家里都好几个了还不知足,还在外面沾花惹草、来者不拒,真下流!”
蒋纬国懒得跟孔令仪啰嗦:“爱咋咋地吧!反正骂我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多你一个!孙涛,开车!”他伸个懒腰,钻进孙涛开来的车子里。孙涛忍不住开口道:“大小姐,你真的误会纬哥了,纬哥没打算要你弟送给他的这四个姑娘,他只是打算解救她们,把她们送回家。”
孔令仪怀疑地看着孙涛,又看了看坐在车里的蒋纬国,然后也坐进了车子。
蒋纬国一头雾水地看着孔令仪。
孔令仪没看蒋纬国,很不客气地呼喝孙涛:“开车!”
孙涛笑了笑,对蒋纬国眨眨眼,然后启动车子。
孔令仪坐在蒋纬国身边,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蒋纬国有些尴尬,只好主动开口:“大表姐,有什么事吗?”
“今天是我生日。”孔令仪不冷不热地道。
“啊…”蒋纬国顿时手足无措,“这个…那个…生日快乐…”
“有什么好快乐的?”孔令仪冷哼一声,“过了这个生日,我就二十八岁了。”她斜看蒋纬国一眼,“你根本就不记得我的生日,是吧?你看,你根本就没有给我准备礼物什么的。”
“哪有!哪有!”蒋纬国连忙道,“我记得呢!我已经给你准备好礼物了!没有告诉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我已经打算好晚上送给你的,没想到你主动来找我了。”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蒋纬国哪里会记得孔令仪的生日,但他临时抱佛脚地准备一份礼物只是小菜一碟,他的私人储物室里堆满了国外各方势力送给他的礼物,有的是钻石珠宝,有的是艺术珍品(蒋纬国对于国外各方势力送他的礼物是来者不拒的,因为那是他的“合法收益”,只要接受后拿去廉政公署登记一下就可以纳为己有了,缺钱时再变卖掉,但他不收国内各方势力的礼物,因为那是行贿受贿)。
“真的?”孔令仪一半怀疑一半欣喜地看着蒋纬国。
“当然是真的!”蒋纬国一脸郑重其事,“就在我办公室里,我等一下去拿。”
车子里光线忽明忽暗,孔令仪看着蒋纬国,目光一直在他脸上没有移开,蒋纬国被她那两道明显带着别样特殊含义的目光看得如坐针毡,不得不努力地装作正襟危坐、若无其事。其实,蒋纬国对孔令仪印象还是比较不错的,孔家四个子女,孔令侃、孔令杰、孔令伟都是飞扬跋扈之辈,唯有孔令仪性格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对政治、权力毫无兴趣,只热爱文学和艺术,并且为人十分随和斯文,跟她的三个弟弟妹妹简直截然不同,不过,她也有“缺点”,她对穿戴衣食极为讲究,完全就是一副贵族大小姐的派头,每天早上都要喝燕窝汤并且配有各种专门从香港空运来的高级点心,午餐则至少六菜二汤,化妆用的香水、胭脂、唇膏一律只用法国货,衣服一天一换,就连洗澡粉都用外国名牌,当然了,她的这个“缺点”也不算什么“缺点”,毕竟她是孔家大小姐,家里有钱肯定就享受了,千金小姐有几个不大手大脚?
车子驶离那片开发区后,沿着江边公路驶向城区。尽管已经入夜,但长江上仍然灯火璀璨、涛声澎湃,一队队商船货轮络绎不绝地航行着,犹如沙漠上的驼队般繁忙而热闹。“我想到江边吹吹风。”孔令仪突然低声道,“纬国,你可以陪陪我吗?”
“嗯…当然没问题。”蒋纬国欣然点头。
凉风习习、汽笛阵阵的江边滩头上,孔令仪看着江面,慢慢地踱着步子,蒋纬国跟在后面边走边点香烟,孙涛等卫士分散在几十米外警惕地戒备着。“纬国,听说你在元旦结婚?”孔令仪开口道。
蒋纬国嗯了一下。
孔令仪轻轻地叹口气,隐隐间有股幽怨的味道:“我也老大不小了,父亲、母亲、姨妈都在为我的终身大事操心,一开始,姨妈亲自挑选了胡宗南,把他介绍给我,母亲也很同意,她们觉得胡宗南又年轻有为又是单身,跟我很般配,可我对胡宗南毫无好感,那人只是一介武夫,热衷于权力,只想着向上爬,没有任何地方让我心动,我可不想为了一个虚名而糟蹋我的青春,后来,姨妈又把卫立煌介绍给我,卫立煌的原配妻子朱韵珩在两年前因病去世了,可我觉得,卫立煌毕竟比我大十八岁,他都可以做我父亲了,嫁给他简直就是给他做小老婆,再后来,父亲、母亲、姨妈又陆陆续续地给我介绍了几个人,可我不知怎么的,就是看不上。”
蒋纬国一声不吭地抽着烟。
孔令仪转过身,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地看着蒋纬国。孔令仪是蒋纬国的大表姐,但两人完全没有血缘关系。在蒋纬国不知道或者装作不知道的情况下,孔祥熙、宋霭龄以及宋美龄确实试图把孔令仪或孔令伟“介绍”给他,客观上,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