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可笑。
她自己可笑,可笑至极!
这一身的嫁衣,是最可笑的讽刺。
可她不能低头,不能认输…
即便一身的嫁衣变成了笑话,她也要昂首挺胸的走过去,她的骄傲,不可折辱。
侯府闹的这一出,很快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京都传了开,大街小巷顿时里炸开了锅。
甚至还有人想去侯府看看热闹,只可惜侯府外有官兵层层围护了起来,一般人靠近不得。
将安阳收押在大理寺之后,秦玥还需回宫一趟,回宫复命。
但他却并没急着去见秦玄帝,而是在等人。
“四哥。”
不多时,他要等的人来了。
褪去了清风阁主的面具,他便只是秦恒。
“四哥,都办妥了。”秦恒沉稳内敛,手里还拿着一个似曾相识的锦盒。
秦玥淡淡的瞥了一眼那锦盒,嘴角上扬,“走吧。”
殿内,舒妃正在伺候秦玄帝喝药。
如今,皇后失势,婉皇妃又进了冷宫,否则,哪里轮得到舒妃在秦玄帝榻前侍疾?
秦玥和秦恒进门,秦玄帝正好用完药。
“儿臣拜见父皇。”
两人异口同声,秦恒还得,“拜见母妃。”
秦玄帝轻咳了一声,“免礼吧…”
“陛下与恒儿他们想必有事商议,那臣妾就不打扰陛下了…”
舒妃温柔贤淑,可一看到他儿子手里拿的锦盒,她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
那锦盒,还是从她浮华宫拿出去的。
只可惜,弘王谋逆以死,婉贵妃也进了冷宫,这锦盒用途也不大了。
但,依恒儿的意思,这锦盒似乎是另有所用?
舒妃倒有些好奇了。
还有这玥王,鲜少有替陛下办差的时候,今日和恒儿一同前来,看样子,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发生了。
舒妃心中疑惑,但面前不露痕迹,贤淑极了。
秦玄帝拉了她一把,“无妨,舒妃,扶朕起来。”
许是喝了药的缘故,秦玄帝看起来精神了很多。
再者说,此事一旦证实,便不再是什么秘密,没什么可隐瞒舒妃的,到时候整个皇宫里的人,乃至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
看玥王他们的样子,想必是有结果了。
倒是恒王,怎么跟着一起来了?
他不会只派玥王前去查办此事吗?
“陛下慢点…”秦玄帝思虑间,舒妃便在温柔的将他扶了起来,扶他靠坐在床头上。
舒妃则不动声色的在旁边服侍着。
秦玄帝费力的深吸一口气,然后才开口问秦玥,“事情办的如何?”
秦玥颔首,“回父皇,儿臣前去侯府,阻止了姑母与侯爷的大婚,临去前儿臣还请了六弟,去了姑母府上查证一番,结果罪证属实。”
秦玥不轻不重的声音说的掷地有声。
紧接着,秦恒会意,奉上了手中的锦盒,“回禀父皇,这是儿臣在姑母府上搜出的东西,还请父皇过目。”
“哦?你去搜查的安阳府上?”秦玄帝以一副新奇的口气问秦恒。
秦恒低头,“是儿臣去的。”
秦玄帝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个平时存在感最低的儿子,“你胆子倒是大了许多。”
以往秦恒是最不会惹是生非的一个孩子,处处谨小慎微,为人低调,从不争权夺位,如今竟然敢去搜查长公主府了?
可秦玄帝也知道,秦恒低调,是想保他母妃,也就是舒妃,在宫中平安无事。
再加上这两日又是舒妃侍疾,寸步不离的照顾他,秦玄帝这心里,对舒妃也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以前,是他冷落了舒妃。
往后,是该补偿补偿她。
秦玄帝心里如此想着,再看秦恒的时候,自然也顺眼了几分。
秦恒颔首,态度恭谨谦逊,“回父皇,此事事关父皇的安危,又是四哥所托,儿臣怎可袖手旁观?儿臣未接父皇召令,擅自去了姑母府上搜寻证物,还请父皇恕罪。”
秦恒说完,将手里的盒子又高举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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