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五分钟后庄园里极快的跑出三五个男子往马车方向看,数秒后立即消失。
夏侯恶打了个哈欠,从兜里摸出一个计时的沙漏,心里打算给尤许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半小时不来就赶马入城。
也没半个小时,十来分钟后一个身穿绸缎,约莫四十岁男子独自一人小心走来。待走到马车前十米的时候低头逐步走近,于马车三米前跪下道:“请问诸位是否是夏侯家派来?”
夏侯恶轻拍脑门,觉得有意思,从马车顶上跳下来。“就算我们是夏侯家的人,你跪下做什么?”
“小人便是替夏侯家管理太丘以南三百亩地的尤许,小人有罪,自夏侯家拿下太丘以南3200亩地后,小人祖父尤安便替夏侯家代为管理,后因夏侯家不曾过问,附近江谈、宋方、高田等七位邀请协商,祖父尤安亦妥协,按照十之一二上缴粮食产出,往后数十年各家废于经营,但我尤家仍是努力,所以代管三百亩地还尚好,只是数十年来上缴之数......”
“我尤许接地之后便有统计,自祖父那一代便开始统计少缴之数,如今悉数换算成黄金放于地窖,夏侯家可查.....”
“有多少黄金?”夏侯恶钻进马车提了根凳子坐到尤许面前。
“未统计,至少有百两之数。”
“你站起来,站着和我说话。”夏侯恶看向尤许,只见此人脸上有冷汗流出,却不算惊慌。“既然如此为何不拿上黄金立即逃了,就算官府下了通缉也未必能捉住你,百两黄金啊,够你好好活一辈子了。”
“我尤许天地男儿,绝不过鼠辈之活。”尤许义正言辞说道。
夏侯恶挠挠头,摸着下巴,百米外有数十户农民赶来,更远处不少小孩牵着牛也赶来。
“那些空出来的地是谁家负责的?”夏侯恶问道。
“左挨江谈,有大概110亩空闲无农户种植,右靠宋方,约有130亩地空地无农户种植,给空闲之地种上牧草乃是我的做法,也有交于江谈与宋方租金,租金每年每亩地50文钱。”
“用来养牛?”
“虽然浪费但也无法。”
“农户小孩为你养牛可有报酬?”
“有些许,管两顿,虽然粗食但可管饱,每年结尾可算工钱,工钱为12文钱,我亦会宰杀一头牛,将牛肉分与我的农户过年之用,有帮我照看牛小孩之家自然会多分些。”
“如今百姓大多挨饿,你有什么看法?”
“我无法,但我尽量让我的租农能日日吃饱饭。”
夏侯恶拍手站起来对尤许说道:“第一,你让你的农户别靠近,别让他们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这是秘密,你要缄口其言,若是有智你该能懂。第二,我会去彭城计卜府,你随后遣人带着黄金,账本,名册过来找我。第三,我不追究你。第四,往后这三百亩地还是归你管理。”
“那江谈、宋方、高田等如有风声遣人探你,你闭门不见便可,他们要逃就逃,逃得了是好事,逃不了就是死,我随后会派人抓一家进官府,我夏侯家在大汉天下的关系不是你能想象,若是被我遣人抓入官府必死无疑。”
已经有几个农户跑过来大喊尤老爷,脸上热汗汩汩,一脸关切......
吴水早已醒来,所见一切正是一头雾水,那方家结果是送进官府咔嚓了,为何对尤许又是另一个态度?
夏侯恶跳上马车道:“尤许在你去找我之前先想想一个问题,问题是我为何不做死你,回头见我的时候给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