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林久把六名家丁打扮的侍卫留在了醉里乾坤楼外。前来青楼寻欢作乐,带着挎刀侍卫在一边实在是不像话,姑娘们看见了也会心惊胆寒,既不敢撒娇,也不敢发骚。
青楼里的姑娘既不撒娇也不发骚,那还有什么新鲜劲。
老鸨见宗林久是个侏儒,而且听口音又是极远处人,自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周小墨虽然器宇不凡,但是文质彬彬的一直也没有说话,不像是舞刀弄棒之人。就算跟在宗林久身后的高嵩非常彪悍,不过量他在硖石县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每年到这个时候,都会有大量的外地有钱游客来到硖石县,早早的就在各个客栈,青楼里寻觅好住处,等待举国有名的中秋季花灯大会的到来。在此期间,白天游山玩水,吃喝享乐,晚上去各个青楼寻欢作乐,左拥右抱着姑娘,和好友把酒推盏,好不快活。
老鸨断定,面前的三人,只是前来消遣的外地普通客人,这样的客人多了去了。
在硖石县,一个侏儒还能翻了天不成。
高嵩冷声道:“我家公子不是此地人,又能怎样。”
“哎呦呦……啧啧啧!”老鸨也不看高嵩,扭着腰肢,走到柜台边上,伸出兰花指,捏起一颗花生,放入红唇优雅地咀嚼着,道,“你们知道,现在在小嫣红房间里的是谁吗?我其实是一片好心,不想让你们去招惹张捕头家的二公子。唉,这年头,好人难做啊!”
老鸨最后这句话周小墨认同。在哪个年代,好人都难做,吃亏的都是好人。问题是,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我倒是想看看这硖石县的捕头长了三头六臂不成?”高嵩冷声说道。
宗林久也不说话,一屁股坐到一张胡床上,面无表情,吓得离他最近的几个小丫头连忙躲开。这些小丫头在青楼里都混成了人精,已从老鸨的话语里听出不快,闻到了空气中的呛药味,哪里还敢前来伺候这大头鬼。
反正也闲着无事,周小墨也乐于坐山观虎斗,看看自己潜在的竞争对手到底有怎样的实力。
擦!连送一杯茶的人都没有?周小墨见几个小丫头和鸨爪儿都躲得远远的,就像自己这三人身上有瘟疫似的,边上几个嫖客听见这边发生争论,也停下各自的咸猪手,喝着凉茶等着看热闹。
周小墨从桌子上拿过三个空茶杯。
靠,这茶杯还是紫砂,这在大唐朝很是普通,要是放在现代社会,绝逼价值连城。
拿出三包写满英文的雀巢三合一咖啡,看似随手的把咖啡的包装袋放在桌上,在几个丫头和嫖客的注视下,拎起开水壶,冲出三杯芳香四溢的咖啡,拿出一个银色调羹,把三个杯子里的咖啡搅匀,然后朝也是一脸懵逼的宗林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端起杯子,优雅的慢慢品酌,神态甚是潇洒,似乎没把高嵩和老鸨的剑拔弩张当回事。
一时间,三个杯子里飘出的醇香充斥整个大堂。
周小墨这三杯咖啡绝逼给宗林久的面子加满分。
大唐朝谁他么见过咖啡,这醇香,谁他么也没有闻过,而且周小墨端咖啡的姿势也是潇洒的没谁了。
看着周小墨眼神纯净的就像下过雷阵雨后的天空,几个小丫头春心翻动,不住拿眼偷瞄他,嫉妒的边上几个嫖客的眼神里差点酿出老陈醋来。
只要是人,谁不喜欢得到异性的青睐。
周小墨喜欢这种装逼带来的畅快,这就好比驾驶一辆法拉利,在一只会群骑自行车的人群里装逼。
宗林久学着周小墨的样子,端起咖啡,一口小酌,芳香满口,真是惬意到了极致。他得意的翘起二郎腿,冷眼看着高嵩让老鸨把张捕头家的二公子叫出来。
“谁啊,谁特娘的在找我家张二公子?是不是皮痒痒了。”
一名嘴角差点咧道耳朵根,腮帮处长着一个大痦子的的恶汉从楼上一个房间里推开门,探着头朝下大大咧咧的骂道。他的身后,跟着三名和他穿着一样趾高气扬的大汉,个个吹胡子瞪眼,满脸恶相,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给楼下的人来个下马威再说。
“这三名外乡人今天怕是要有好果子吃了。”一名嫖客早就看不惯周小墨喝咖啡的那付德性,本来他一双咸猪手可以把几个丫头身上的便宜尽占一遍,谁知自从这小子出现,几个丫头的眼神一直就没有离开过这小子,这让他心里非常的不爽。
“几个外乡人敢和张二公子抢姑娘,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那样德性......”另一名浑身冒着醋味的嫖客,也早因为周小墨收割了几个丫头的眼球而暗自忿忿不满。
他们把醋意全撒到进屋后一言不发的周小墨身上了。
周小墨详装不知,心里却跟喝蜜似的舒畅,劳资长得英俊潇洒有错吗?有错吗?既然你们吃我的醋,等会,那劳资就干脆把你们给淹在醋缸里。
“哎呦呦,你几个喝你们的茶,没事,没事。谁还敢在张二公子的地盘上乱来不成?”老鸨摇着fēng_liú扇,朝楼上虚扇了几下,“来的都是客,都是客,呵呵呵呵,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老鸨说完,又瞟了宗林久一眼,意思说,看,正主儿马上出来了,就看你们有什么本事了,要不然,就老老实实的做个临时玩家,付钱,拔吊,走人。
“谁特娘的找事是不是?”那名腮帮上长痦子的大汉看样子是几个人的头儿,手拿唐刀,连着刀鞘在二楼的栏杆上敲打,撇着嘴,嚣张的朝楼下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