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基业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微变,说道:“管家,等二位大人吃好酒离开时,刚才的点心再给二位爷每人备一份。”
“是,老爷!”
“主事大人怎么会和东城的宋家兄弟提到我们家呢?”周基业亲自给二人杯里续上茶,说道,“许爷,这东城宋家兄弟和我家素无来往,他们......”
“我和老彭走的匆忙,只听见几句。”许胖子不费劲的又得到好处,他故意把声音压低,“主事大人好像说,只要东城家宋氏兄弟有能力取代你们周家的【一度春风楼】,他也不会反对。”
彭胖子说道:“我听那东城宋家的老大对主事大人说,你们【一度春风楼】早就该退出这个行业了,让有能者接替。”
“是是是。”许胖子接过说道,“主事大人当时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这几乎就等于是默认了,这事您周老板可得留点心思啊。”
彭胖子说道:“周老板,说句您不爱听的话,很多人在盯着您家的【春风一度楼】,您可得注意了。”
说完后,二人告辞,周基业和周小墨送出主堂屋,目送二坨肥肉从老管家手里接过另一份小点心后轻盈的离开。
“爹,您怎么了?”周小墨见老爸脸色凝重,眉头紧蹙,便走过去搀住他胳膊,“要不,我先扶您回房休息一下吧。”
周基业看着孝顺的儿子,勉强笑着点了点头。
扶着老爸躺好,周小墨从下人手中拿过扇子坐在周基业身边给他扇风,问道:“爹,刚才那两个官差送来的是什么邀请函。”
周基业见儿子如此孝顺,感到欣慰的同时又心疼起儿子。这场大病后,儿子几乎忘了之前的所有事,庆幸的是他仍在自己身边,还能记得父母是谁。
天下父母心!老周恨不得把自己脑子里所有知道的事都告诉周小墨。
周基业喝了一口茶,:“这是县衙送来的官函,邀请我家的一度春风楼参加县衙每年都要举办的中秋花灯会,届时,全县十一家青楼都要参加。”
“一个县里就有十一家青楼?”周小墨下巴差点掉下来了,这么多家青楼,得绿了多少女人呐。
“现在还算少的,七年前,本县有二十几家大大小小的青楼,后来经过几次精减,就剩下了十一家,即便如此,还有很多开半掩门的。”
“爹,什么是半掩门?”
“半掩门就是所谓暗娼的别称,这类娼妓没有得到官府的认可,接待的多是最低层次嫖客。”
这让周小墨想起了发廊、按摩房。真是邪恶的旧社会,连名字都起的这么操蛋,这要是在二十世纪,就该被称为街头巷尾工作者了。
“县衙里为了吐故纳新,每年都要在中秋节时举办一次花灯会。每一次花灯会都是从八月初十开始,一直到八月十五那天晚上结束,在这期间,十几家青楼各自都会派出几名花魁展示自家青楼的风韵才华。中秋之夜,就会决出本年度的魁首,夺得魁首的这家青楼就是头名。最后一名,也就是第十一名就被淘汰,会被剥夺继续经营青楼的资格,这个名额将会被多人竞争后得到。”
看来这青楼的利润很大,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竞争者,周小墨懂了,这是官府为了增加竞争而设的淘汰制。
“说是增加竞争,其实就是县衙里的老爷们为了敛财,故意让十几家青楼明争暗斗。”老周说道,“你刚才也看见了,这两个官差们只是送个请柬,都能捞到很多油水。他们在我们家这样说,到了别人家又会那样说,谁不给他们好处,以后做起事来步步艰难,他们会事事想法子刁难。”
看来只要有人类的地方就有竞争,这句话在哪都是名言。周小墨问道:“爹,我们家青楼这几年的名次怎么样?”
周基业叹了一口气:“在十年前,我们家【一度春风楼】每年都会在前三甲之内。从四年前,我和你娘的心思大都放在你身上,又加上我年老体衰,逐渐觉得精力不够,所以在这几年的花灯会上,我们家【一度春风】的名次每况愈下,到了去年,已经落在了第九位,只差一点点就被淘汰。”
周小墨心里咯噔一下子,这是怎么回事?我这刚刚喜欢上做小少爷的感觉,难不成又要变穷了。
周基业说道:“最近这几年,前三甲基本算都被几家最有实力青楼占据了,而四到八名之间竞争也很激烈,剩下九到十一这三个名额之间的竞争就更惨烈了,谁最后一名,就意味着要被这一行业淘汰。”
这和西甲,中超,英超球队的模式一样,顶级球队都有大牌球员压阵冲冠,而小球队每年都在降级圈苦苦挣扎。周小墨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顶级豪门之间的对决了,不禁有些失落,脱口说道:“不知今年中超会有哪支球队会降级。”
“中超球队?”
看着老爸迷惑的眼神,周小墨面不改色,内心其实狂跳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脑子里老是会蹦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念头。爹,我有点担心我的身体......”
“儿啊!”老周连忙坐起身体,去墨周小墨的额头,觉得没有热,才放心说道,“你大病初愈,可能是心情没有完全恢复的原因,再修养几天,社里学生多,和他们一起笑笑闹闹,心情应该就会好起来。”
听到要让他去上学,周小墨差点蹦了起来,他以前是教别人的,现在让他去被别人教,反差太大,一时无法接受,这要是去上学,估计直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