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恩德。

“顾叔,你那一瓶玉肌膏给我吧!”

见顾如发刻板着脸,周承德小心翼翼陪笑,道:“我新得了几朵天山雪莲,几支千年灵芝,还有一只千年老山参,都送给你老人家,换你一只玉肌膏,如何?”

手底下温柔的挥舞着锋利小刀,发出呲呲呲的声音,便见着露出何子婉光洁的头皮来,换口气的功夫,那一头乱糟糟的发便剃光了。孙氏立刻将水盆胰子举到他面前,也不打算再抢他的活儿,她并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

周承德试了试水温,化了点香胰子在毛巾上轻轻抹在何子婉的头上,仔细的洗了一遍,又用清水擦了一遍,这才将人放到换了一新的床上躺好。

“真愿意拿这么贵重的药材换?”顾如发见孙氏越发感激的神情,淡问出声。既然殿下心意已决,就算他不想让孙氏知道玉肌膏多贵重,他顾如发也要让她知道。

“愿意!”周承德将地上的脏衣连着痰盂就这么抱着出了门。

顾如发点了点头,朝着孙氏说道:“我这玉肌膏,几百瓶上等药材只做出这么一瓶。你放心,用了它,连何子婉先前脸上的疤痕都能消,也不会有任何的副作用。何子婉脸受伤的时候,这小子就讨要过一回,我没给,这不,硬是惦记上了!”

孙氏越发觉得过意不去,道:“等子婉醒来,我让她遍寻好药材给您送来。”心里却知道,这么难得的药膏,只怕倾尽全家之力,都难得的。

“我说这些,不是要你还药材,账是这小子欠下的他自会还。我还是那句老话,希望你能体谅他。”

“我会的,一定会的。”孙氏赶忙答应,又想到这都晚上了怕周承德还没吃饭,看何子婉睡相安稳,立刻问顾如发要大米准备煮一锅稀饭。

周承德扶着茅厕的墙壁吐得天昏地暗,出来还像没事人一般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拿着顾如发给的玉肌膏进屋,用淡盐水将伤口周围的皮肤仔细擦了,这才慢慢一点点的往伤口上抹药,待将何子婉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抹了药,静对着她光洁的右脸发愣。早知道她右脸上的疤痕是伪装,不过,经过这么一回全天下人都知道她脸被毁,这个疤痕怕是一辈子都得长她脸上了。

她其实并不喜欢自己这张分外漂亮的脸,毁了容,在他面前分明还自鸣得意,但他总希望人们能看到她完美无缺的容颜,笑他一个为美色折腰也好。

“吴十八,准备一块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来。”周承德朝空无一人的屋子淡淡说道,只听的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响,便知道吴十八应下了。猛然起身只觉眼前一蒙,周承德立刻跪下身来揉着太阳穴许久,不舍得看了眼睡相安静的人儿,慢慢走出屋。

屋外一片漆黑,听树上蝉鸣,连夜风都是热的,周承德在药田旁边的凉亭坐下,静静地望着墨色星空。

“小周,我熬了稀饭,你且吃上点吧!”孙氏在一旁看了许久,不得已端着一碗粥过来,喊人。

“多谢伯母,只是赶了几日的路,我丝毫没有半点食欲,您自己吃不要管我。”周承德站起身来,对着孙氏淡笑着道:“今晚,就有劳您跟顾大夫看着子婉。”

“好,那你早些休息。”

孙氏当没看到他强忍欲吐的样子,立刻端着粥走开一面又笑了,还当他——若不是毅力惊人强忍,只怕他会跟自己一样早吐了,他对何子婉这一份心意,就更难能可贵。

孙氏端了一碗粥给顾如发,吃过饭找了一张摇椅,在何子婉屋里一守就是一夜。

何子婉一连发烧,昏睡了三天,顾如发说没事没事,看得周承德心急如焚。

“小周,既然顾大夫说子婉无事,你便消停些,宽心等着吧!”孙氏好笑的看着气质清越的人眉眼喷火,好言相劝。

“何子婉明日再不醒来,我定拿水泼醒她。”周承德一脸怒色朝着床上的人冷硬喝道。

孙氏笑,随你的便,我只怕你自己舍不得!她一个做娘的照看亲生女儿他都不放心,真舍得拿水泼人?这个冷面青年,总算因为子婉添了几分烟火气,像个人样。

是夜。

周承德还是没等得何子婉醒来,便火急火燎的往西北前线赶了。

孙氏从顾如发这里得知,西北守将不知是谁将周承德不在边境的消息泄露了出去,引得匈奴连夜进犯,到现下大周已经连失三座城池,眼见着匈奴都快打到金城,西北告急,长安危矣。

“这可怎么办?守将离城可是杀头大罪。”孙氏焦急的等着顾如发说下去,小周翻了这么大的错都是因为何子婉。

“是啊,连你都知道的道理。殿下的政敌如何能不抓住这个把柄,他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自身难保!”顾如发面色发白,暗暗叹一口气,骂道:“当今天下哪里还有太祖时候的磊落光明,简直是小人当道!”

何子婉悠悠转醒,只觉得这人说得对,当今天下不就是小人当道么,要不然她怎么会受这皮肉之苦。

“娘亲,你们在说什么?”

孙氏闻言喜极而泣,立刻扑上来,道:“子婉,娘的好孩子,你可是醒了,可是醒来了啊。你都昏迷不醒整整三天三夜了,可担心死娘了!”

“娘,我没事了,你放心,这些都是皮外伤。”何子婉轻轻拍着自家娘亲的肩膀,朝着顾如发莞尔一笑,水灵灵的眼眸一脸纵容。

“多谢顾大夫!”

“既然醒了,这病也好了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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