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今儿是什么日子,大家都出来赏月?”何子婉接住扫帚,乖乖的将它靠着大门立着。

何化通一脸的痛心疾首,道:“将子婉养成这样,是我这个做祖父的错,你们大家若有怨言都怪到我身上来,世杰失踪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用,是我没用啊!”

“爹,您说什么呢?子婉从小跟在二嫂身边,要真有什么出格的,也是二嫂二哥的缘故,怎么能赖在您身上呢!”三儿媳妇小张氏尖锐道,“大家说,你不是这个理?”

“是啊,爹,弟妹说的没错,要怪就怪我这做大伯的不好,怎么能怪您!”大伯何世文,何子婉觉得他真是个人才。

“爹啊,子婉前儿还说老二留下钱财呢,她这个彻夜不归的,您可要为子康、子谦两兄弟做主。”

何化通瞄了一眼老妻,这个大儿媳可是老妻自己千挑万选的。

何子康闻言,怒视着胡氏,却被何子娴挡到了身后,孙氏也生气女儿晚归,但气归气,也不能让别人数落了去。

“爹,大哥,大嫂,三弟妹,子婉是我生出来的,她什么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现在回来肯定有理由的,子婉,还不跟大家说清楚。”孙氏朝何子婉使眼色。

说清楚什么呀!

何子婉围观了一会儿众人的表现,浅笑道:“我确实有事情出去了一趟,我父亲的朋友给了我五十两银票,不过,这个钱,是要送子康继续读书的,一分都不能动。”

送何子康读书?

那可是五十两银子。

何子康配花那么多银子。

“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你爹有朋友出手这么阔绰的,莫不是你又编谎骗我们吧!”张氏伸手就来夺何子婉手里的银票,说到底是她不相信何子婉的话。

何子婉故意不让她截住,反手将银票递给了何化通,“我知道祖父见多识广,子婉这辈子还没见过银票,请祖父辨明真伪,子婉也好报答人情。”

何化通眼皮一掀,目露喜色,他一直听何子婉说老二还有余财,只当她诓他,这真的是五十两。

五十两银子,够他家三儿读五年书了,到那时候,一切都将变得不一样。

“子婉,子康读书自由我这个祖父亲自教授,这钱,先送你三叔到县学进学,你看怎么样?就当祖父先借你的。”

何化通一席话,众人心中五味杂陈,他们当真还能读书科举?

“我没关系的,只不过除了子康,大伯家的子昌、子盛,还有世修叔,他们也应该要一起读书的吧,这个笔墨纸砚,听说要些钱!”

“没事,这我知道,这我知道的。”何化通欣喜不已,有了老二这笔钱,他们家就又可以东山再起。

何子婉觉得大家怎么都忘了要追究她晚归呢,闹昏昏的开始讨论读啥书,都谁读书,怎么读书呢!

“死妮子,就你心眼多!”孙氏自豪的比划着要扯何子婉耳朵,临了,牵着一家人偷偷地回了柴房。

“长姐,你哪里来的银票?”何子康机警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就差明说长姐你没出卖你的灵魂吧!

“外债要回来的,今晚我去堵的施涛,你不知道他提着裤子差点吓晕。”何子婉仅用何子康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他欠我一百两,我这里还有五十两,不过,千万不能让正屋知道,以后总会用到的,你也真要读书。”

两个孩子说什么悄悄话,孙氏先安顿了子谦,拉着偷听的子娴走开。

要他读书?何子康看着陌生又熟悉的长姐。

他爹都没说过让他读书的话。

长姐是真的变了。

她是恨施涛的吧。

可她,笑得分明像只得逞的狐狸啊!

“阿姐啊,您笑够了早点睡吧。”何子康看着何子婉黑葡萄珠子又不知闪着什么鬼主意,人小鬼大故作深沉。

何子婉招手就给他一巴掌。

何子康捂着生疼的后脑勺,心里却踏实了很多,他觉得今晚他应该能睡个好觉,自从爹爹失踪,他成日惊惧也总有人分担些许。

今儿可真长了见识,堂哥、庶叔,那是真的喜欢读书,听到祖父说能读书,眼眶子都红了,更别说祖母、伯婶欢喜的抱头痛哭。

转眼间就要到北定城最热闹的时候,农历三月二十五,关老爷的寿诞,有官府组织的大型庙会,会连唱八天八夜的大戏,各地手艺人统统都来赶庙会,还有各地的达官贵人也纷纷赶来祈福捐钱。

何子婉这个村子距离北定城也就半小时的路程,这几天村里人人都在讨论着赶庙会,何子婉单是挖野菜的空隙,就对此了解了个彻底。

村里有手艺的人家,早早开始赶工,竹子做的粉鱼漏斗、菜篮、背篓,柳条编制的簸箕,还有人进山挖的锄把,还有村里唯一的铁匠二虎爹打好的各种铁器,镰刀、锄头、剪子,一切家用。

何家最近因为何子婉贡献出的银子,看上去格外的和谐,何子婉一家被允许自己在柴房做饭,只是米粮要从张氏手里领,柴火要他们自己捡,何子婉的叔伯堂哥最近都格外卖力的开始读书了。

“阿姐,你看我泥的灶。”何子康邀宠,这可是他忙了一早上的成果。

先在瓦盆下面铺上厚厚的一层麦草黄泥,再立瓦片,将瓦片之间的缝隙封严,用铁丝做腰带将瓦片箍好,一眼小灶做成,何子婉看他分明手巧,可她弟怎么就不爱读书,只愿意跟着祖父识几个字。

“锅,试了吗?”

“试了


状态提示:第六章 钱来--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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